恕羽蔫蔫地在山顶小屋呆了好几天。
其间没有去任何地方，也没有做任何事情。
鹿鸣担忧地问道：“您是功课没写完被鬼师大人发现了吗？”
恕羽脸色一暗，却还是摇了摇头。
鹿鸣有些不解，又问道：“那是学的没让鬼师大人满意，被骂了吗？”
恕羽沮丧地摇头。
鹿鸣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难道是鬼师大人有了更好的新欢了？”
恕羽g更难过，从未拥有，谈何失去？
“你猜的都不对，”她幽幽地看了一眼鹿鸣，“只是你为什么觉得都是我做的不好？“
鹿鸣疑惑道：“难道您做的很好？”那怎么上次从巫之堂回来就郁郁寡欢的……
恕羽被噎了一下，难道她真的有这么差吗？
连鹿鸣都这样说，她开始动摇了：莫非真的是她太菜了，鬼师大人都看不下去了，才会那样说她？
确实，巫炤身边都是缙云嫘祖一类的高手，他见惯了强者，身边出现这样一个菜鸡，当然会不适应吧……
就在恕羽快要说服自己的时候，鹿鸣瞧见她神色几番变化，语气松快：“我就说嘛，鬼师大人那么神奇的训练，能有几个人做得到？”
恕羽：“……”
鹿鸣：“我早就想说了！除了鬼师大人那种八百年难得一见的天赋，谁能达到他的要求？真的，您算是厉害的了，被鬼师大人折磨这么多天都没说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凑近道：“你不知道，巫之堂所有的祭司，无一例外，都被鬼师大人嫌弃过……就连天赋那么好的怀曦大人，都被巫炤大人骂过。”
恕羽有点好奇，怀曦对巫炤简直是言听计从，身上巫之血比其他的祭司都要强横不少，施术易如反掌，恕羽羡慕过好多回，她问道：“巫炤骂他什么？”
鹿鸣顿了一下，有些不甘道：“鬼师大人骂他蠢。”
恕羽：“……”
那样的天才也叫蠢，那她是什么？
巫炤对她其实是骂都不想骂对吧？
鹿鸣看见恕羽又伤心了，赶紧转回了话题：“其实大家都知道，世间有几人能如嫘祖大人，缙云大人那样呢？鬼师大人未尝不知，他也未必在意那些，所以您又何必难受这些呢？”
恕羽有些迷茫：“可是不努力，不就成了别人的累赘呢？”
这个问题，鹿鸣没能给她答案。
等恕羽把新发现的一个小玩意儿交给嫘祖后，她得到了答案。
嫘祖看完木片上的示意图，恕羽在边上注释了很多，她一一看完后，有些不解：“我大概能看出来这是个阵法？唔，看起来似乎是攻击性的阵法？”
恕羽点点头。
嫘祖笑了：“只是，我也不太懂这些，你应该给巫炤看看才对。”
恕羽脸色不变，理直气壮道：“鬼师大人日理万机，我不好再打扰他，何况这个阵法已经完善，我也实验过了，只要……”
嫘祖连忙打住：“好了好了，既然是完善的东西，你直接交给巫之堂就可以了，他们自然会安排好……”
恕羽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这点小事，似乎打扰了更加日理万机的族长大人。
嫘祖放下东西，走到恕羽身边：“你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你每每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便直接传信给回去，有熊那边自然有人按照你说的做……根本不需要告诉我的。”
恕羽摇了摇头：“我也想为西陵做些什么，况且有熊擅长阵法的人不多，这个东西让西陵来实验会更快一点。”
嫘祖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做与不做，并不是重要的事，你看着脸色这么差，显然没休息好……你努力做这些，想为轩辕丘出一份力，这很好，可是这不是拿身体开玩笑的事。”
嫘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知道姬轩辕为什么把你放在西陵吗？”
恕羽低下眼睛。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追求，去牺牲别人。”嫘祖轻声道，“你帮了他很多，轩辕丘初立，便是多灾之年，若不是你，根本建不起来……可是靠你，又能靠几年呢？姬轩辕说你的寿命已经恢复不了了，他很愧疚。”
恕羽急忙道：“没关系的，若不是你们，我早就葬身狼腹了。”
嫘祖失笑：“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救了人，对方就一定要为自己卖命的……总之，不要再妄自菲薄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恕羽嘟囔道：“可是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虽然我很弱，但我也想帮你们啊……”
嫘祖无奈地摇了摇头：“谁告诉你一定要变强才能怎么样吗，我有点后悔让你去巫之堂了……人当然要不断追求更好，可是我们的一生，也不只有这些东西啊，即便你日日夜夜努力，可是现在就有一只魔出现你的面前，你能怎么办？”
“我和姬轩辕不断努力，是因为我们要做的事太过困难，缙云不断努力，除了帮我们，更多的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比如你……你现在杀不了魔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都会保护你啊……”眉宇坚毅的女子温柔地安抚着小姑娘，目光里充满自信。
恕羽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会努力帮助嫘祖和姬轩辕他们，也会过好自己的这一生。
从那天后，恕羽老老实实继续跟着巫炤学习，不过她不再追求完美，不再耗费大量的精力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她喜欢阵法，那就再阵法上面花更多的时间，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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