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巡在楼下吹了一夜的风,这会儿是又困又饿,城西靠山,绿化又好,随时夏天,后半夜也挺冷的,邓巡受了凉,现在一放松,感冒症状一股脑袭上头来。
“你呀……”韩瑾无语地给他拿来药和温水,一想这厮空着肚子,又做了点吃的端上桌。
邓巡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和药,嘴一抹,抱住韩瑾:“我好累,陪我躺一会儿。”
韩瑾挣脱他:“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拿件衣服。”
“你陪我洗。”
“滚。”韩瑾脸红起来,也不看他,径自去浴室放水。
邓巡洗好澡出来,韩瑾发现给他准备的T恤被穿成了紧身衣,又帮他换下来,跑去拿老爹的T恤,这回总算合适了。
邓巡擦着头发,眼神一直往韩瑾身上瞟,第一次见韩瑾穿家居服,是宽松的蓝白条上衣和白色短裤,两条大长腿都露在外面,看得邓巡两眼发直。
韩瑾受不了他一个头发擦半天,直接拿来了吹风机二话不说替他吹干。
“好了,去睡吧。”韩瑾心说居然一夜没睡你真会搞事情。
邓巡在韩瑾的大床上躺下来,不放心地抓住韩瑾的手问:“你还生我的气吗?”
韩瑾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你都这样了,我还生得起来气吗?”
邓巡总算笑了,手上一用力将韩瑾也拽到了床上,然后一翻身将其压在身下。
韩瑾没推开他,但是转过脸去看窗外的树叶,不看他。
“你可能误会叶洲陵了。”
“嗯。”
“他说那些话也不是诚心的,只是想怼他爸而已。至于什么说到做到,岳父若不从,他还能塞进花轿抬到叶家去不成?还不是得看长辈的意思。”
“……”
“至于我,就更无辜了,我都不知道他喜欢我,你怎么看出来的?”
“情敌的直觉。”
邓巡侧躺下来,一手搂住韩瑾,一手玩他的头发:“昨天我就不应该扶他起来,害你误会了,不过洲陵给我发了短信,说等他出院要当面向你道歉。”
韩瑾颤了一下,一双清澈的大眼直直望向邓巡:“他住院了?”
“嗯……这回可能有点严重。”邓巡往前凑了一点,额头抵着韩瑾的额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其实叶洲陵撮合我跟你,不是为了等价交换抢你爸,是因为他有病。身体不好,随时可能得上再障,治不好就是一个死字。他不想拖累任何人,即使有喜欢的人,也得从一开始就放弃。”
(注:再障即再生障碍性贫血,一种死亡率很高的血液病。)
韩瑾闭上眼,靠在邓巡颈窝里,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觉得洲陵挺可怜的,从小身体不好,他爸爸又那个样子……所以我也好纠结,该不该把我爸分给他。若不是我真心把他当朋友看待,昨天也不会那么气。”
邓巡拍了拍他的背:“你爸这个事啊……你说了不算,叶洲陵说了也不算,还是得你爸自己拿主意。”
“他说过这辈子只爱我妈妈一个人的。”
邓巡搂紧他笑了一声:“你还真信?”
韩瑾也笑了一声:“你也说我只爱我一个人的。”
邓巡愣了一下,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这个你得相信啊。”
“为什么?”
“我……”邓巡忽然卡壳了,半晌,转移话题道:“是我重要还是你爸重要?”
“一样重要。”
“那,我们两个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嗯……”韩瑾不知道这是个梗,还认真地想了想,才说:“救你。”
邓巡正闭着眼睛沾沾自喜,就听见韩瑾的后一句:“我爸最喜欢游泳,但是回国之后就很少去游了,机会难得让他多玩一会儿。”
韩卫国闭关了二十多天,终于画完了白岳重阳办展需要的额定数量。
“请领导过目。”韩卫国志得意满地叼着烟坐在白岳家客厅里,身后靠墙摆了一排画作。
“扇死你信不信?”白岳重阳做了个抬手的姿势,然后坐回茶椅里,淡定道:“不用了,你的能力我还不清楚吗?蒋儿,帮我收了。”
蒋从云立刻狗腿地帮他把画收起来。
李阿姨笑眯眯地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招呼他们快吃。蒋从云一叉子叉走了最好的水蜜桃块,喂到白岳嘴边。
韩卫国按灭烟头,问:“咱俩各十五幅?少不少?”
白岳摇摇头:“够了,我这有几幅学生作品,填空补缺顺便帮忙推一下,还有老许他儿子的画呢,顺水人情。”
韩卫国还挂心着一个大问题:“在哪展?不会是塞纳画廊吧?”
白岳轻蔑一笑:“怂样,知道你讨厌老许,不去了,谈的是时代美术馆。”
韩卫国露出放心的微笑,叉了块苹果放进嘴里:“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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