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好意思。”许一航匆忙地接过几个大袋子,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忽然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啊不对,你……你刚说韩瑾病了?”
“是啊,”邓巡一推眼镜:“昨天发烧烧到39度,半夜去医院挂水挂到天亮,自己还没吃早饭呢哪有力气给你送吃的。”
许一航脑内嗡地一声,呆在原地,邓巡已经提着剩下的面包往里走了,边走还便喊:“高二3班郑珺俐学姐,你的早餐!”
被叫到名字的人颠颠地跑出来,一口清亮的男声:“多谢学弟,不过我是学长不是学姐。”
韩瑾准备好上午要用的书和文具,头还是有点晕,看了下时间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便取下眼镜趴在桌上打算眯一会儿。
不久,他感觉到教室里静了一下,有人缓步走到他身边,在他桌上放了个什么,然后轻轻地、安抚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是个温热的不锈钢饭盒,散发着小米红枣粥的香味。
邓巡做完好人好事,回到教室,一眼看到祁眉怔愣地坐在座位上,头上顶着两个大包,还戴了个发卡,赵煜媛坐在她旁边嗤嗤地笑。
“哟,换发型了?”
祁眉一脸垂头丧气的表情:“昨天晚上去剪了一下,那个理发学徒技术不太好,给我剪太短了,扎起双马尾像小学生,梳成团子还没有杏子大。”说着还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小圆圈。
邓巡上前观察,说:“什么杏子,这分明比包子还大。”
祁眉戳戳头上的大团子:“是啊,就是因为梳不好,早上在校门口饰品店买了两个那种黑色的海绵盘发器,没想到盘起来变得这么大……太尴尬了,是不是很像米奇?”
赵煜媛一脸忍着笑的表情:“不像,不像。”
祁眉:“不用安慰我。”
赵煜媛:“像米妮。”
坐在后面的一个女生说:“祁眉,你买错了,这种是盘一个团子的,盘双团子头的海绵比这个小一半呢。”
祁眉双手捂脸:“啊……好丢人……”
赵煜媛笑得捂着腹肌:“哎呦……要不你先把头发散下来吧,中午我陪你去买一对小的。”
“……好吧。”
离上课还有两分钟的时候,韩瑾被前桌的邹夏摇醒了。
“?”韩瑾迷迷糊糊。
“有人找你。”邹夏指指后门。
韩瑾晃晃脑袋,起身走向教室后门,许一航一脸担忧地抱着个保温桶在那等着他。
“有事?”趴在桌上睡得视线模糊,韩瑾揉了揉眼睛,望向对面的人。
没戴眼镜。
许一航目瞪口呆,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滑脱,被韩瑾一把接住。
“这是什么?”还挺重。
“呃……鸡……鸡汤。”许一航被韩瑾的素颜惊艳得话都说不利索:“听说你病了,在……在对面药膳斋……给你买的,喝点吧。”
韩瑾渐渐清醒过来,冲他一笑:“谢谢,不过我有小米粥了,这个……真的喝不下了。”
开玩笑,药膳斋的汤,最便宜也要128一罐,和给自家餐厅拉生意性质不同,这种送上门的小恩小惠他不能收,收了便是还不上的人情,太麻烦。
王洲陵踩着上课铃声风风火火进了教室,一坐下便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白盖塑料杯,从里面抽出一大袋葡萄糖粉,撕开倒进塑料杯里,又拧开保温杯冲入热水化开糖粉,火急火燎地喝了一大口。
邓巡看了他一眼:“低血糖又犯了?”
王洲陵喝了几大口,拿开杯子喘了口气,皱着眉点点头,然后往桌子上一趴,不动了。
赵煜媛看看那个蓝色杯子,头顶灯泡一亮,拍拍王洲陵的背:“恭喜恭喜,痛经这么多年,这回总算修成正果了。”
“?”王洲陵斜睨着她。
“六个月了?瞧这小身板苗条得,看不出来都。”
“什么六个月?”王洲陵一头雾水。
邓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起那个蓝塑料杯向一脸懵圈的王洲陵解释道:“这是检查糖耐量的葡萄糖,也常用于医院产科妊娠期糖尿病筛查,检查时间是怀孕24周,也就是6个月的时候。谁给你的?太坑了。”
王洲陵愣了一会儿,忽然一拍桌子:“柳一刀!我跟你拼了!!”
午休,学校保健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柳岸打着电话进来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继续找啊。”
“我们这边失败了。”
“大概一个月之前吧,当时他的态度怪怪的,答应我的事情也毁约了。”
“之后没见了,说是出去采风。”
柳岸瞥到白布帐幔后面的人影,愣了一下,小声对电话那头说:“先不说了,我这有病人。”然后飞快地挂了,朝这边走过来。
帐幔后的人顿了一下,解释道:“柳医生,我只是有点头疼,想在这休息一会儿。”
柳岸微微皱眉,盯着那个人影问:“你经常头疼吗?”
“不是,昨天晚上发烧,没好全。”
“给你开点布洛芬?”
“不用了,也不是很疼,谢谢。”
柳岸敏锐地感觉到那人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状,便出去了,临走时还说了句:“好,那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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