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开学典礼先到来的是第一次摸底考试。
摸底考试是L中的传统了，每年暑假把本该在高三上的课上完之后就开始第一次综合测试，让学生自己感受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差劲。
当然这个说法还是过分了一些，L中一向求稳求精不求快，学习进度比起同水平的重点中学来说慢了不少，也没正式开始一轮复习，正式复习之前没学透的知识学生还是一知半解，甚至还把部分学会了的知识给遗忘了，所以每年的摸底考试成绩都不会特别理想，但这种不理想只是暂时的。
分考场的时候是按成绩高低从六楼依次排下来的，一个考场三十个人，许如毫无意外在第一考场，何陌的成绩没进年级前一百五，堪堪挤上了六楼的最后一个教室。
六楼是重点班所在的楼层，大多都是内部流动，人流量比其他楼层要小不少，等何陌从二楼一路挤上去之后六楼走廊上基本没什么人了，都坐在考场里趁着还没考再多看一会儿书。
何陌走的是远离他所在考场的那一边的楼梯，一上楼就看见了站在教室门外靠着走廊栏杆的许如。
“你怎么不进去？”何陌问他。
“教室里闷，”许如说，“出来透气。”
“行吧，”何陌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我先走了？”
“还早，”许如说，“陪我说会儿话。”
何陌：“......行吧。”
答应的时候何陌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他真正站到许如旁边之后才隐隐觉得有些尴尬。
整个走廊太安静了，许如一个人站在外面就已经挺显眼的了，现在他再往旁边一站，有些女生恨不得把头伸出窗户盯着他们看。
甚至还有人假装出来上厕所然后小眼神一直往这边飘过来的。
何陌：“......”你们重点班也这么不矜持吗？
许如说是让何陌陪着他聊天，其实最后也没说什么，就并肩站着，时不时搭两句话。
然后何陌低头看了一下时间，觉得有些惊讶。
明明什么都没做，二十分钟就已经过去了。
他不再靠着栏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那我走了？”
“嗯，”许如点点头，“加油。”
何陌笑了笑：“你也加油。”
上课的时候总觉得一天很漫长，但考试的时候不管会写还是不会写，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这次考试是第一次没有分科考物化生或者政史地，也就是说，他们是第一次考理综卷和文综卷。
其实题目没有那么难，只是第一次接触综合卷总会让人手忙脚乱，不知该从何下手，而且多数人遗忘的知识点有点多，做题的时候比较茫然，然后时间也比单科考的时候短，很多人考完都在哀嚎说还有很多题目来不及看。
何陌倒是没有这种烦恼，他是按着自己对科目的擅长程度依次写的，不会的题目跳得毫不犹豫。而且经过了暑假的补课，把以前遗漏的知识点记起来了不少，写试卷的时候感觉没那么多抓瞎的题目了。
等他把基本不会错的题目都做完的时候才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他开始写不那么确定的题目，写完后就开始攻克难题，完全没思路的就放着不写了。
他以前做题的时候不太喜欢检查，尤其是选择题，因为他的第一感觉都挺准确的，做到后面再回来看选择题的时候总犹豫着要不要把答案改了，然后总是把正确答案给改掉了。
但这次他认真地检查了一遍，包括选择题，不过除了错的太明显的他一般都不会改动。
写理综卷的时候何陌感觉到了自己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不过还不算太明显，只隐隐觉得做得比以前要顺手一些。
考英语的时候就让他感到惊喜了。
以前他写英语的时候，听力只能听到几个清晰的单词，而且往往还不是关键词。其他的都要靠看题目脑补瞎猜，做阅读也是，感觉挺多词都认得，但连在一起就有点懵逼，也是靠着问题和文章里一些看得懂的单词和句子脑补全文的，不知道是他运气差还是语感差，每次猜出来的主题都和标准答案的差了能有十万八千里，作文就更不用说了，中国式英语，单词不常写，经常拼错。
现在他听力能听懂一半，阅读确认能读懂的也至少有一半以上，不过作文由于不太常练的原因进步不算大，但想要写的单词很少有想不起来的了。
这些进步都不算什么了不起的进步，但是对于基本每次考英语都想抛硬币的何陌来说真的算是很惊喜了。
啧。
简直感动得想流眼泪。
L中第一次摸底考试结束之后会放两天假，两天假期之后跟新生一起回校，回校那天才算是正式开学。
按照陈找茬的说法，这两天假完全就是怕你们考完想不开放来让你们轻松一下的。
许如把试卷都叠整齐放进书包里，前桌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上次的冷脸吓怕了，没再找他打听何陌的事情。
不过她不来自然有很多人要来问。
“如哥，”今天值日的几个女生，有一个扫地的时候经过了他的位置，上来就找他问何陌，“你跟那个二班的何陌关系是不是很好？”
许如收拾桌子的手没听，只嗯了一声。
女生也没问其他的，哼着歌就继续扫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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