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滑板一对一教学并没有能进行多久，一个小时不到就被打断了，原因是江于斌睡到半被尿憋醒了。
江滨二楼有几个房间，不过只有一个卫生间，而且就在练舞房隔壁。
江于斌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经过练舞房，听见里面还有动静愣了一下。
他轻轻推开门看了一下。
结果就毫无缓冲的看见了他如哥和他陌哥十指相扣。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画面并没有消失。
确实是十指相扣。
“操？”他忍不住低声惊叹。
何陌察觉到了门口有人，转头看过去。
跟江于斌四目相对。
许如也顺着何陌的视线看向门口。
江于斌把视线从他们相扣的手上挪开：“你们什么都没做，我也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关上了。
许如忍不住弯了一下眼角。
何陌瞪着他，把手收回来：“弟子心不诚，你的老师傅不想教了。”
许如本来也挺累了，虽然摸腰的目的没有得逞，但好歹也牵了小手，心满意足地从滑板上下来了。
何陌让他滚去睡觉。
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上积满了雨水，现在雨已经停了，但两边的行道树还在淌着水，夏天的雨来势汹汹，积在树上的水足够再下一场小型的雨。
这个地方昏暗得很，连个昏黄的路灯都没有，阴森森的，俨然就是大型恐怖片现场。
何陌借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前行，他来的时候没有带伞，身上已经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打湿了，湿透的白色T恤紧紧贴在身上，让人感觉喘不过气。
他沿着这条路走了五分钟，才看到了那栋跟这条路一样古老的楼房。
楼房是复式结构的，看起来其实很干净，前院的花园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不过现在不应季，只有一小撮芍药红得耀眼，其他的看过去都是一片绿油油的，而且还种了爬山虎，爬山虎顺着墙已经快爬到了二楼。
这栋房子白天看像是那种大隐于市的书香世家的宅子。
当然，仅限于白天。
晚上的时候院子里的灯是昏黄色的，房子里像是没住人一样，一点儿灯光都没有泄出来，跟院门前那条青石板路一样保持住了恐怖电影的风格。
前院的花园里没有高高耸起的围栏，只象征性地围了一圈篱笆，篱笆的门没有关，何陌轻轻一推就走了进去。
房子里的门倒是关了，何陌用力地拍了拍门。
过了五分钟才有人来给他开了门。
常预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和睡眼朦胧的脸出现了：“你他妈最好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你白天纵 欲过度了吧，”何陌不理会他快要爆炸的小宇宙，径直走进门里，“现在才八点半，天刚黑你就睡觉。”
“你才他妈纵 欲过度了呢，”常预抓了两把头发，“我昨晚通宵画画，今天又画了一整天，才他妈刚睡下你就把我叫醒了。”
“行吧，”何陌毫不在意，“你继续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就可劲儿放屁吧，”常预打了个呵欠，“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能跑这儿来？说吧，又有什么烂摊子需要我收拾了？”
“没烂摊子，上次找我那个傻 逼在放学回家路上被鸡公头堵住打了一顿，用不着你。”何陌看了看客厅里乱七八糟的画纸和颜料，好不容易从里头扒拉出一张干净的凳子坐下，“我也已经很久没管这些事儿了，L中干干净净的，没人找我麻烦。”
“那您没事儿跑我这儿来干嘛呢？”常预看起来是真的很困了，呵欠一直没停过，打一个呵欠抹一下眼角的生理泪水。
“啧。”何陌实在看不了他这个样子，感觉像是被自己把他欺负哭一样。
不过这个想法一出来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谁还能欺负他呢，这种老流氓不欺负别人都算好的了。
常预不像何陌一样讲究，直接一屁股往那堆了起码半张沙发的画纸上坐了下去，甚至都不在乎纸下面有没有垫着颜料。
“您都不怕这一屁股下去破坏了您忙活了一天一夜的画作吗？”何陌看了他一眼，“而且你要是沾了一屁股颜料，今晚上可就精彩了。”
“放屁，画好了的我都收起来了，这下边全是废纸，也没颜料。”常预靠着沙发闭起眼睛，以防眼睛太累了给他自动流眼泪，“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何陌翻了翻手机收件箱，把需要的短信翻出来截了个图发给他：“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前一段时间不是有个什么省级国画大赛吗，我把你上回送我那画送去参赛了，署的是你的名，不过填手机号的时候填串了我的，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记得去领奖，地址和跟工作人员联系的号码我给你发微信里了。”
常预一下子就清醒了，从沙发上直起身：“你他妈！”
“闭嘴啊，”何陌把手机收回口袋里，“你上回送我的时候说了，那画全凭我处置。”
“我是这样说的没错，”常预有些着急，“可我他妈没让你......”
“是，你没让我拿去参赛，”何陌打断他，嗤笑一声，“你知道全凭我处置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吗？不要仗着你没念完大学就给我假装文盲。”
“行吧，”常预叹了口气，重新靠回沙发背上，“你给我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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