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言回来主要是为了他们那个迎新晚会的舞蹈。何陌和许如下午的课也没去上，打了个电话借了江于斌集琴房舞蹈房练歌房于一室的房间来练舞。
这个房间在江滨二楼，因为江于斌的破铜嗓子对别人的耳膜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录音设备基本没用过，堆在角落用防尘布盖着，防尘布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与之相反的是那几把吉他和那台钢琴，干净得很，基本上算是纤尘不染。
琴房旁边还有几个用来休息的房间，江于斌喜欢打游戏，有时候在江滨打游戏晚了懒得回家就直接睡在上面。
他接到许如的电话，一听是徐新言回来了就屁颠屁颠地请了下午的假来跟他们一起练。
徐新言算是江于斌的半个偶像，因为他实现了江于斌不能实现的梦想，江于斌相当羡慕他，哪怕徐新言时常嘲讽他的歌声他也没有跟他互怼。
“怎么？”徐新言看着气喘吁吁的江于斌挑了挑眉，“你这回又是哪个奶奶去世了？”
江于斌嘿嘿笑：“我六奶奶。”
何陌闻言笑了半天。
二十五班的班主任跟陈找茬一样是个中年秃顶，姓于，他不是什么校长副校长，也不是什么年级主任，但他跟陈找茬一样出名。
陈找茬是因为爱抓迟到，而他是因为爱卡请假条。
十张请假条递到于老师手上，能批下来的一般只有一两张。
在他眼里，普通的头疼脑热都不算生病，亲戚结婚又不是你自己结婚你瞎凑什么热闹，发烧不过三十八度五就觉得你还能坚持学习，牙疼不疼到哭就觉得你是在欺骗他。
在这么艰苦的请假环境下，江于斌十分羡慕他们班的女孩子。
于老师说他十分能理解女孩子特殊时期的痛苦，因为他老婆痛经痛得特别厉害，所以二十五班的女生只要用“例假来了”这个理由就能轻轻松松请到假。
男生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特殊时期来为他们打掩护，所以江于斌每次请假的理由都是家里压根就不存在的长辈去世了。
这一年来，他家里已经去世了五个奶奶四个爷爷。
按照江于斌的说法，有几个奶奶就得有几个爷爷，他至少还可以用这个借口再请两次假。
徐新言每次都拿这个嘲讽他：“你们班主任难道不觉得你家的风水不好吗？短短时间内去世了这么多位长辈。”
“别提了，”江于斌叹了口气，无力地摆摆手，“他怀疑过的，但每次给我爸打电话的时候我爸不都包庇我吗，然后他现在可怕我了，觉得我是个天命不详的克星，恨不得离我远远的，就怕我那一天把他克死了。”
徐新言笑得停不下来。
......
“这边这边，往这边滑过来，对就是这样，速度再快点儿，好的继续保持，前面会有一个重音，你要注意听。就是现在！跳！”徐新言在来之前已经把舞编的七七八八了，但还不知道何陌的滑板水平怎么样，只好指导他现编现练。
何陌踩着滑板快速地转了两圈，然后一个华丽的起跳，带着滑板转身，下落之后又滑了出去。
“好！就是这个感觉！很帅气！”徐新言夸他。
何陌停下动作后江于斌也停止了弹吉他，他看着何陌缓慢地踩着滑板滑过来，眼里满是羡慕：“卧槽也太帅了吧！陌哥，我决定你将成为我的第三个偶像，啧，游戏打得那么好，滑板也玩得那么棒，你简直全能！”
何陌笑笑，对他所谓的全能不置可否，倒是问他：“第三个？那第一第二是谁？”
江于斌指了指徐新言：“第一个。”
又指了指许如：“第二个。”
“我不是你偶像，”许如面无表情地反驳，“我是你爸爸。”
江于斌还没说话，何陌就笑着朝他竖了个中指：“个臭不要脸的。”
江于斌张了张口想说话，但突然就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他觉得气氛有一点不太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这一排练就练了一个下午，等真正歇下来的时候江于斌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断了，一直嘤嘤着说这样的训练是惨无人道的，然后借着这个理由要求徐新言给他唱歌。
徐新言虽然是指挥，只偶尔做个示范跳给他们看，不过他毕竟刚刚经历了长途奔波，神情比江于斌还要疲惫。他没空理会江于斌时不时就让人唱歌的毛病，直接跑到隔壁客房去睡了一觉。
何陌也是练了一下午，又是滑板又是舞蹈的，按理说他才是最累的那个，不过他因为常年兼职，做过许多累人的活儿，反倒是比他们都还精神。
许如是个少爷，虽然说还不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程度，可也没他那么好的体力，微微喘着气，眉眼间有一些疲惫。
“累了？”何陌问他，“想睡觉吗？”
许如摇摇头：“你教我玩滑板吧。”
他看何陌玩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因为少年踩着滑板跳跃露出半截腰线的样子真的迷人得要命。
想让他教自己玩滑板，这样就能找站不稳的借口让他扶着，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趁机摸一把那截精瘦的腰。
何陌有些惊讶。
练了这么久的舞蹈居然还有力气学滑板？
“你真的要学吗？”他不确定地问了一遍。
“嗯。”许如回答。
“行吧。”何陌踩上滑板滑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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