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躺好常安就来了，连礼貌性地敲门都没有，直接走到我床前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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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今天跟人一块玩牌了，”他又扫了一眼床头，把书拿起来说：“你是看到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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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烟吗？”我问。
他愣了一下，说：“这里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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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来干什么？我不想跟他废话，只盼着他赶紧走。
他看了我一阵，显然知道我不想跟他说话了。他走到一边把椅子摆在一起，出去一趟回来手上拿了被子和枕头，我震惊地看着他，这是想在这里睡？
“我不要你陪着，你在我反而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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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不着可以跟我说说话，我问了医生你需要有人陪着，这段时间局里请不了假，也只能晚上来了。”他一边把被子往椅子上铺一边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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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议你走，你就算拿走了我的刀我也有别的办法弄死你，如果你想死的话尽管在这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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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不语，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看来是我之前的表现让他认为我没本事伤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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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下后灯也熄了，黑暗里我能听到他地呼吸声，这让我很不安。
“这两年你喜欢过人吗？”
一句话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耳边，我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要蹦出来一样。我没打算回答他，他自言自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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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欢她。”他说。
“分开的时候我觉得没了她也还会有别人。”他说。
“我去找过她。”他说。
“我常常梦见以前，一起训练、一起吃饭、看她写字、看她笑，可是一醒来就不见了。”他还在说。
我翻身下床，一脚把凳子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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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击的话，我会搬起凳子往他头上砸，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随着一条椅子的离开而一条腿落到地上。
“我昨天说的话让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你可以打我，我不还手。”他说。
我当然不会打他，我又不是真的精神病，我拿起了他的衣服，从里面拿到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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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衣服扔在他身上，站在房中点燃了烟。
第一口烟吸进肺里喉咙有些辣，第二口让它停在嘴里可以尝到淡淡的苦味，第三口就烧到头了。
我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根想点燃的时候他动了，从我手里拿走了打火机。
“烟你拿着，吃药就少抽点，打火机我帮你收着。”
他站起来比我高，我看不清他的脸，可大致能想到他此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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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收着，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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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话还算数吗？一个月后就放我走，当作从来没认识我的那句话。”
我凭直接知道他在看我，在打量我，在探究我。
“不算数了是吧，先把我骗进来再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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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抽烟太猛的缘故，一阵反胃，想吐胃里却没东西可以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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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没有碰到我就被我打开了，很重，声音很响，我突然联想起放烟花的场景。
“你现在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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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说准备关我多久吧，判刑至少也会告诉个期限的，对吧？”
“不是把你关起来，你在这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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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区别呢？我是可以随便出入这里吗？我是可以拥有自己的东西吗？我可以不吃药吗？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就因为你认为我有病我就得在这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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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天的火气终于在此刻爆发了，一天我都待不下去了，更别说一个月，或者比一个月还要长。
那个时候我才真会疯，是被他逼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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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是第多少个日升月落，以前毫无时间概念的我在这病院里每天七点半起床，被朱子蕊拉着一起去做早操，站在最前排！好在动作简单，除了最开始二天闹了笑话之外也慢慢掌握了动作要领。一群人蹦来蹦去像极了群魔乱舞，一天的美好心情从这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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