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孑突然注意到了被子的颜色，居然是跟家中卧室里用的一样的蓝色。这种微不足道的重叠让他安心，安心到刚才怎么都睡不着的他迷迷糊糊地睡去。
这一觉温柔的可怕，像是全身铺满阳光。他睡得很沉，甚至就想这样死去，因为肯定会有像周渊明一样好看的人来接他去未知的明亮远方。
醒来的时候，屋里暖黄色的床头灯把卧室渲染得梦幻而浪漫，像极了那个明亮的远方。季孑慢慢睁开眼，发现周渊明正坐在床边的地上。而他手里的相机又促使季孑闭上半睁的眼，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全部缩到被子里去。
轻微的笑声传来。伴随着这温柔笑声随之而来的是周渊明温柔的喊声，“季孑，季孑，季孑……”
季孑被喊得全身都在发烫。他拉下被子，怯怯地露出凌乱的刘海下的一双眼睛和红透的耳朵尖，小声地阻止，“不要喊了。”
周渊明把相机放在床头柜的病号服上，调暗床头灯，然后捏了捏季孑露在被子外边的手指，“醒了？”
“嗯。”季孑把手指都缩回去了。
周渊明收回手，下巴垫在床边，平视季孑的眼睛，偶尔笑一下，特别像趴在窗边的金毛犬。
现实好像跟梦境重合了。季孑心里的喜欢像背对着阳光用泡泡枪打出的泡泡一样，五颜六色地接连不断地飘向天空各处。他把整张脸露出来，看着周渊明带着笑意的嘴唇。只顿了一秒，他便缓缓地往枕头边缘去，直到两人的脸还有半个拳头的距离。
周渊明没有动，仿佛就是在等待他。
季孑没再多考虑了，直接亲上去，嘴唇贴着嘴唇。简单地碰了一下后，季孑正要离开，但他的嘴唇被周渊明轻轻舔了一下。他吓得坐起身，手摸着嘴上还留着柔软触感的地方。
周渊明无奈地站起来，一条腿跪在床边。他拉下季孑的手之后，凑过去直接在季孑的下嘴唇轻咬了一口，接着趁人怔愣之际，窜进微张的齿间，与季孑来了一个他们第一个完全的深吻。
一吻毕，季孑又躺回枕头上了，没有被底裤束缚的器官早就硬的快要滴水，把睡裤顶出个小帐篷。
周渊明撑在上方低头微微地喘气，性感地要命。他的腿稍微动了动，正好蹭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而季孑没忍住，嗓子眼里下意识漏出了一个“百转千回”的“嗯”。等意识回笼，他的耳边不断地回响自己那声带着欲望的呻吟。他手足无措地看向周渊明，抱歉地小声请求，“我可以去卫生间吗？”。
周渊明带着调侃反问道“你更喜欢卫生间的墙？”
“不、不……”是。季孑红着脸还没说完，嘴唇就又被吻住了。接着，被子被掀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伸了进去。
季孑能感觉到睡裤有些被染湿了。周渊明的手隔着睡裤覆上去的时候，他浑身一机灵，从嘴缝里偷跑出来一声不明显的“嗯”。不过，此时他根本没空管这个了。他依稀知道如果太快交代的话，会是件很丢人的事。但对方是周渊明就意味着他肯定忍不住。果然，周渊明手上还没怎么开始动，他就特别爽快地射了。
周渊明愣了一下，起身去衣柜翻裤子。季孑马上侧躺着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连头顶的软发都藏进去了。
把新睡裤和新拆的内裤放被子上以后，周渊明拍了拍被窝上鼓起来的包，从背后把大包搂进怀里。他在季孑的发顶上吻了一下当做安抚，“换条裤子？”
“……我想洗澡。”季孑小声到几乎听不见。
周渊明轻笑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话张口就来，“那我帮你洗。”
季孑立刻慌张地要开口拒绝，但又想到要对着周渊明说“不”，话又憋进嗓子里。
周渊明又添上一句，故意装作哀怨而委屈，“以男朋友的身份帮你洗，不行吗？”
隔着被子穿来的声音模糊地，季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扯下被子，盯着周渊明看。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浑身赤裸地躺在浴缸里了。
而周渊明正拿着花洒调水温，看架势是认真地要帮他洗澡。
季孑害怕得抱着膝盖，把整个人缩成一团，试图要把直白展示他**的那处藏进最里面。
周渊明什么都看在眼里，包括季孑难过又躲闪的眼神。“我开始洗啦，闭上眼睛。”他先弄湿了季孑的头发，然后拿洗头膏搓出泡沫。在他头上跟按摩一样揉了一会，便小心地掩着他的耳朵，把泡沫冲掉。
全程季孑都是额头贴着膝盖的姿势。
“沐浴乳我来抹还是你自己？”周渊明关了水，蹲在浴缸旁边问。
“我、我自……”
周渊明又打断他，“你还在害怕吗？”
季孑猛地抬起头，眼里盛着不知道是不是水汽蒸出来的水汽，“我……”
周渊明眉眼柔和，用手梳了梳季孑的头发，“那我先出去了，换洗的衣服在架子上。”
季孑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的门口，直到感觉身上冷了，他才下意识要去拿莲蓬头。在热水氤氲的水汽中，季孑忽略了周渊明温柔的脸，只知道自己又好像做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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