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楼吧。”男生提议。
揭底后，对话都变得微妙起来，我也扭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好呀。”
抵达四楼的时候，我震惊了，办公室已经好多人了，大多数人坐着，或翻书或看手机，还有俩男人站着。我跟男生一同进去的时候，其中一位模样成熟的大哥问我：“你们俩都是今天的考生？”
我跟男生连连点头。
“那么在这里签到吧。”
我率先拿笔。我的名字就在第二栏，签完之后，我才发现，唯一一个还没签的名字，在我上方，叫许嘉霖。名单是按名次排列，我跟另一人并列第一，这意味着，我名字上方那个还没签名的人，是另一个第一名。
名字上方的那个人，不用说，正是格子衫男生。
不问我名次，原来是没把我当对手。
不好意思，巧了，我也刚好是第一。
其实昨天踩点考场我就觉得不太舒服了，考场很不正规，是在一个办公室，办公室一张椭圆会议桌。今天一来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名单虽然按名次排列，但考生却是随意挑选座位，许嘉霖就近坐在了费云祎旁边的位置，我只好走远几步，前往最靠里的座位，挨着一个女生。
落座后，大哥开始自我介绍：“恭喜在场的各位，顺利通过初试的选拔，来到安临大学的研究生复试。我是主持今天复试环节的辅导员张敏滔，今天的复试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笔试，另一部分是面试，两者的分值占比是4：6。在场的考生人数有六人，录取四人，总体来说，变数比较大，各位还是要谨慎一点。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咱们今天的考试就现在开始吧，请各位考生关闭手机，或者调至飞行模式，以免影响考场秩序。”
公告上白纸黑字标明复试八点半开始，现在却是人来齐了就走流程，未免太随意了一点。
我看往费云祎的方向，想跟他隔空打个照面，但匆匆对视一眼，他就移开了目光。
“那么现在开始分发笔试试卷。”张敏滔说道。
我背着手在书包里翻找钢笔，一个没留意，钢笔掉了下去。伏身捡笔的时候，我看到桌面之下，费云祎的手揪着自己裤子，看来他真的很紧张了。
试卷很快传到我手上，题目不难，是两道文学评论题目，练兵多日，用兵一时，我有备而来，眼下便信手拈来。
几分钟后，张敏滔离开，留下对面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监考。说是监考，男生实际上在看报纸。随后张敏滔回来，对我们道：“笔试的同时进行面试，待会我会按照名次念名字，念到名字的同学跟我到对面办公室面试。面试时间大概十五分钟。第一个，许嘉霖。”
格子衫放下笔，起身跟了出去。
下一个就是我了，握着笔的手微微出了汗，我甩甩脑袋，继续作答。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想集中注意力，外面却响起了广播体操的配乐。
“现在开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原地踏步，走！”
我：“……”
握草。
其他考生纷纷往窗外看了看，费云祎更是暴躁地揉起了头发，然而我坐在远处，想给他安慰也爱莫能助。
不甘地咬咬笔，我继续埋头写评论。
广播体操临近结束的时候，许嘉霖回来了。
得知自己排名之后，我向一个考上安大的师姐打听了消息，全方位摸索了可能涉及的问题并拟定答题策略，并在来之前跟田牧模拟了两次面试，确保未雨绸缪，所以我并不是很紧张。
数分钟后，张敏滔再次进来，一手撑着门槛，一手拿着稿子念：“下一个，柳惜哉，跟我来。”
终于来了。
我搁下笔，抚平旗袍上衣的褶皱，跟着张敏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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