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沈潋当时差点没把汤碗给掀翻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忍不住想：沈钦慕刚才应该没有看见她那副痴汉脸吧。
徐衍舟等他把粥吃完，出去扔垃圾。
沈潋在旁边给他倒了杯水，“你真是吓死我们了。”
沈钦慕虽然醒过来，但刚刚经过手术，脸色还是很苍白，就算这样，他仍然像平常一样嘻嘻哈哈，对沈潋说：“害！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还能不生病？太正常了。”
“说是这样说，但是...”
沈潋止住话头，没有说完下一句。
算了，他才刚醒，后面的事等后面再说吧。
“行了，天不早了，让老徐送你回去。”
晚上。
徐衍舟把沈潋送到家楼下，看着她上楼，“去吧。”
“今天谢谢你。”沈潋和他挥手，“那你也早点休息。”
“嗯。”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等每层楼道的灯亮过一遍，算好时间，沈潋刚好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刚才忘了说，晚安。”
徐衍舟同样打下两个字，“晚安。”
手机里，又进来另一个人的消息，很简短，“聊聊吧。”
半个小时后，他重新回到医院。
沈钦慕的病房门是开着的，大概是觉得无聊，又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索性靠在床上翻着一份医疗杂志。
看见徐衍舟进来，他把杂志飞快的合上，“你可算是来了，我都快闲出个鸟来了。”
“你不是带了手机。”徐衍舟在沙发上坐下来，是刚才沈潋坐的位子。
“快没电了。”他把杂志扔在柜子上，又问他，“你今天考得怎么样？”
徐衍舟平静的看着他，没说话。
“也是，你那么聪明，不管怎么样也我好多了。”
沈钦慕朝后仰头，靠在墙上，伤口被撕扯得有些疼，他也没在意，有些意难平，“我是没机会咯，拼死累活那么久，一场病，全他妈玩完，这就是命啊...”
“后悔了？”
他笑了下，摇头，对这个问题却很坚定，“如果不是这样，我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水平能到哪里，而且...”
徐衍舟给他补充，“而且如果你还像之前那样，秦玉也不会主动跟你表白。”
“是啊...”沈钦慕点头，“你说的对。”
“那你还担心什么。”
沈钦慕直言不讳，“我这个人，不喜欢异地恋，如果两个人不能在一个城市，都见不到面，那这恋爱谈得也太没意思了。”
徐衍舟敛眸，指尖磨拟两下，沉默下来。
“而且异地恋的变数也多，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其中一方经不起诱惑，还不一样玩完。”
......
沈钦慕还想给他列举几条异地恋的坏处，结果发现这家伙压根没在听他说话，“喂，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也舍不得我妹吧？”
徐衍舟没承认也没否认，看时间不早，站起来，“刚做完手术，少琢磨这些没用的。”
沈钦慕看他转移话题，又一言不发把帘子拉上，就知道自己肯定没猜错，他躺在床上，不由得想指教这个未来妹夫一番。
“哎，我劝你，还是早点把人骗到手比较保险，免得夜长梦多。”
－
第二天一早，方芳去医院给沈钦慕送早饭。
沈潋和昨天一样赶去学校。
今天校门口的家长比昨天还多，听说昨天有学生阑尾炎住院了，纷纷都关心起孩子们的身体情况。
门口的小摊贩除了吃喝供应之外，还加了一项药物供应，什么防暑的、感冒的、发烧的药都有。
不少家长都备了一盒，防止不时之需。
沈潋到的时候，校门口的学生差不多都进场了，估计徐衍舟应该早就到了，她向昨天那样坐在门口等着，听旁边的家长唠家常。
一上午过去，徐衍舟考完从校门口出来，她冲他挥手，跑过去递给他水喝。
“谢谢。”徐衍舟接过去。
沈潋跟他说：“我在前面的餐厅定了位子，那里面凉快，等你吃完休息一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
两个人走过去，见餐厅里人都坐满了，平时这里可没有这么好的生意，大概也是沾了高考的光，不少学生家长都带着自己孩子来吃饭。
沈潋和徐衍舟在这一片陪考大军里，算得上是最另类的一对。
餐馆地方不大，他们就只有两个人占了一个大桌，后面有人再进来，老板便安排在旁边，一起拼桌。
徐衍舟把碗筷清洗好，递给她，自己再开另一副。
“这个地方可是我好不容易订到的，你看人流就知道了。”沈潋悄悄和徐衍舟说话，因为环境太吵，说话的时候，两个人离得很近。
她只要稍稍偏头，几乎就能和他的脸贴上。
和他们拼桌的一家人，身边带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见状忍不住扯了扯妈妈的手，声音尖细又嘹亮，指着徐衍舟和沈潋说：“你看！那个姐姐想亲那个哥哥。”
嘈杂的室内好像约好似的，突然安静了一瞬。
“......”
沈潋赶紧坐回来，脸红了个彻底。
徐衍舟明显也听到了，唇角微微上扬，丝毫不受外人的眼神困扰，不仅不避嫌，反而还向她寻求答案，“是吗？”
沈潋又羞又气，用脚踢了他的鞋尖一下，“...你闭嘴。”
这一顿饭吃到后来，只要有那个小女孩在，沈潋再也没主动凑近徐衍舟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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