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历时五天，沈潋终于将那幅素描完成。
她把成稿拿给莫宵看过之后，莫宵也对她的完成度赞赏有加。
沈潋看桌面上，视线在画作和手机屏幕上来来回回，最后终于笑了。她把画拿起来欣赏，对最后的成果十分满意。
剩下的，就是要找时间去把画装裱起来，然后在高考结束那天给徐衍舟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光黯淡下来。
说起徐衍舟，沈潋始终想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隔了这几天，她觉得他无论在生什么气，现在气也该消了。
老这么僵着到底不是个办法，于是她掏出手机，发个短信过去试探一下。
——“在吗？”
沈潋等了一会，就在她把画像收进抽屉的时候，对方有了回复。
——“有事？”
她面露喜色，只要他肯理她就行，打字的速度飞快。
徐衍舟从浴室出来，边走边用毛巾擦头发，洗完澡之后，头发软塌塌的，把平时冷漠的外表削弱几分，却仍然遮掩不住眉宇间俊逸。
他走到桌前时，看见手机上刚发来几行字。
——“后天就要高考了，你不要紧张，要加油哦！”
——“我会一直支持你的，预祝你考上理想的大学！”
他轻轻一笑，拉开椅子坐下，难得有兴趣多说几句。
——“这是要我赶紧走的意思？”
沈潋的回复倒快。
——“我哪敢啊，我是对学长您的实力深信不疑。”
徐衍舟都能想到她在手机屏幕后面，是怎样一副急于解释的表情。他靠在椅背上思忖几秒，抛出一个问题，也是他最近一直在想的问题，不知不觉，竟然就这样问出了口。
——“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
然而这次等了一分钟，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复。
这边，沈潋正趴在床上给徐衍舟发消息，突然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她的晚饭吃得少，这会肚子里的馋虫纷纷抗议，忍了几分钟，终于受不了了。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跑出门去，好不容易在沈钦慕嘴里抢过来一个炸鸡腿，对方芳最近偏爱她哥的行为很不满意。
“妈，你也太不公平了，我上次晚上想吃碗面你都不肯，今天居然给沈钦慕炸鸡腿，重男轻女这种思想可要不得！”
方芳的注意力还放在锅里，完全不把她的控诉放在心上，“你哥最近复习很辛苦，哪像你，最近吃吃喝喝都养胖了三斤，我是不是重男轻女还不是一目了然。”
沈潋撇嘴，看在沈钦慕最近起早贪黑的份上，没再反驳。
鸡腿吃到一半，沈钦慕让她给老爸送去几个，沈潋才想起来刚才忘了什么事，连忙跑回房间去。
沈钦慕：“...臭丫头，有吃的倒跑得挺快。”
等回到房间，沈潋扑到床上去看手机，生怕错过了徐衍舟的什么话没有回。
她点开界面，发现真的有一条消息，却显示已经在发出之后被撤回了。大概是发错了吧，沈潋想。
最后发过去一句“晚安”，结束对话。
－
以徐衍舟的成绩，沈潋是一点都不担心。
倒是沈钦慕，进考场之前整个人脸色都不太好，沈潋看他的状态不太对，进学校前给他买了水和巧克力塞在包里。
学校大门外，人数众多，参考的学生、前来送行助威的家长、还有不少游走在校门口的小摊贩，虽然都被保安排除在警戒线外面，但仍然给校门口本就拥堵的地势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好在今天是个大晴天，沈潋一家人早早就出门，给沈钦慕送考。直到看他安全进校，沈父沈母才放下心，三个人在门口的阴凉处歇脚。
沈潋远远看见徐衍舟从那面人群中走来，他个子高，气质出群，长相更是吸引人。
沈潋一眼就看见他，冲他招手，沈父沈母看见徐衍舟走过来，却没见到他身后的其他人，忍不住问道：“你爸妈没来吗？”
一旁的沈潋趁机转移话题，“我哥早就进去了，你也快去吧，别迟到了。”
说完，把他拉到一边，才松了口气。
其实徐衍舟的家庭关系，她多少也能察觉到一些，又听沈钦慕说起过一句两句的，不想他因为这件事干扰心情，于是替方芳的唐突向他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妈她只是随口一问。”
“没事。”
沈潋看身后的人群逐渐稀少起来，想着该是时间快到了，对徐衍舟说：“要进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也紧张起来。
也许是因为高考一结束，她就真的和他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了，以后在三中，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徐衍舟不知道她在想这些，看时间不早，正要跟着队伍进学校。
沈潋忽然拉住他的手，眼里似有不舍，嘴角却是向上扬起的，她声音轻快，像悦耳的百灵鸟，看着他说：
“加油，我在这里等你。”
徐衍舟似乎被她话里的某个词触动，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答应下来，“好。”
她松开手，看着他进去。
考试时间开始，校外的家长还没有离去的意思，沈父因为公司的事情先回去了，沈潋陪着方芳在门口等。
快到正午，日头最毒的时候，她去隔壁的冷饮店买了两杯冰茶，递给坐在树荫下撑着伞躲太阳的方芳。
沈潋喝了几口，突然发现校门口处一阵骚动，她瞄了几眼，完全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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