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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青冷静下来后，给仓越回拨了电话。嘟嘟嘟，很快就被接起。
廖青没忙着出声，但是仓越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急匆匆地说话。他的呼吸颤抖着，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怎么了仓越？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你身边有发生什么吗？”
廖青下意识地看了桌上的纸张一眼，却用轻松地语气说：“没有。唯一的大事就是高考在即。怎么了师父，有哪里不对吗？还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
仓越沉默了一会：“可以面谈吗？”
没有否认。廖青敲了敲桌子，眯起眼睛：“如果我说不可以呢？毕竟明天就要高考了，有什么事情也不一定要今天解决……”
“拜托了。”仓越打断了他的话 ，“让我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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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辛汝在窗玻璃上转来转去，不停地暗示“一定要见到他，让我看一看他”。
仓越咬了咬唇，请求廖青同意见面。
廖青似乎有点惊讶，他沉默了一阵后，说：“那就在图书馆对面的便利店门口见面吧。八点半可以吗？”
“好。”
电话被挂断，仓越呼出口气。他靠在椅背上，抬头看顾辛汝：“廖青他真的没事吗？”
顾辛汝冷笑：“我怎么知道。想知道的人是你，那么就态度端正点来求我帮忙啊。”
仓越顿了顿，突然说：“明明是你需要我。”
顾辛汝的影子僵住了。他颤了颤，爆发出一声怒喝：“你只希望别人需要你对吗，仓越！”
玻璃振动着。这是一直琢磨不透的倒影第一次失态。仓越急忙想要分辩什么，顾辛汝的声音却把他的话语盖住了。
“从遇见你的第一天起你就这样，天天说着我需要你，所以你要帮助我，把自己放在救世主的位置，来获得一点可怜的心理满足！”
“我没……”
“所以明明学习是对你自己好的事情，只是因为我要求你必须考上清北，你就强行认定是我向你求助，你是为了帮别人所以要努力……”
“我没有……”
“还有廖青的事情一样！一直被他帮助的你，感觉很难受吧！不施恩给别人，你就不痛快吧！所以你发现廖青身上的一点点异常后，就非要摆出一副关心的姿态，要去帮助廖青！”
“我不是这样……”
“但是事实上呢？”顾辛汝嗤笑一声，声音平复下来，却含着讽意，“你根本什么都没帮上。你根本没有学习，何从来帮我呢？你也根本不了解廖青的情况，你连自己的循环都解决不了，所以你肯定帮不了廖青的。”
“为什么……”
“你其实不在乎帮不帮得上别人吧。”顾辛汝微笑起来，“你只是想做出一副去帮助人的样子，来让自己站在道德高点……”
“闭嘴！”仓越瞪大双眼，“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想做一个好孩子！”
“空想的好孩子吗？”顾辛汝挑眉，“可是你真的有帮到谁吗？你连自己都帮不了，甚至是靠路予扬的帮助，你才撑过了高中的三年不是吗？”
仓越说不出话来。水光在他的眼睛里波动着，半晌他哑着嗓子说：“我确实什么都做不到……可是……我是真的想做一点什么的。”
你还要说些什么呢？还要怎么揭露我那些看似善良的行为的黑暗面呢？
顾辛汝却安静了很久，久到仓越几乎怀疑他已经离开了，因为镜面上的倒影露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难过的表情。
但是倒影的嘴终于动了动，他好像叹了口气：“抱歉，我有点生气，所以迁怒你了。你没有我说的那么糟糕。”
“顾辛汝？”
顾辛汝弯了弯眼：“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吧。你是好孩子。”
他正了正神色，语气却有点可怜：“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我也看成是一个被帮助者。”
仓越顿时生不起来气了。他眨了眨眼，小声说：“对不起。”
“算了。”顾辛汝勉强笑了笑，他认真地注视着仓越，仓越也看向他的眼睛，就像真正的真人和倒影在互相对视一样。
顾辛汝说：“虽然你不记得我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把我当做合作者。因为我们一直都是对于彼此来说，地位平等的唯一真实。”
仓越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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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仓越定下时间后，廖青挂断了电话。呼吸不畅一样地，他捂住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通话记录的画面渐渐消失，他眯起眼，透过半开的窗户和白色的纱帘，看向室外模糊的树影。
有微风掀起纸张的边角，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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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卷终于开了。抱歉拖了很久，这周会多更的。
上一卷是真香卷，也许下一卷是复读机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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