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给我离他远点。”
“就许你跑到身边前后左右地摇尾巴?苏子川,这不是小学了,你还缠着老师玩啊?”
场边咬着棒棒糖的张筠好奇地看着他们。
“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看着好笑你知道吧,张主任是你谁啊,只许你去靠近?”彭澍伸开双臂:“他也是我们的老师吧,你这个小子,真的是吃独食。”
左风从身后抱着苏子川拖着腰去了另一边球场。
下午就上去比赛了,陆川中学在山上的煤炭火车站旁边,一路走一路荒凉。张思竞想这要是青阳川也在上面,怕是隔三岔五要在草里打架斗殴,死那么一两个人,然后早早关停,他就不用来这儿受苦了。
不过虽然地处更加偏远,陆川中学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学校,学生淳朴善良,不能和青阳川的那一包不良少年比。比赛时艳阳高照,那边的老师请张思竞吃一碗陆川食堂的独家冰粉,张思竞和几个老师就去了。
一碗冰粉还没吃到一半,啦啦队长跑过来:“不好啦张主任,打起来啦!”
张思竞把剩下的半碗冰粉一口气喝了下去,跟着她冲了回去。
果不其然,彭澍和苏子川扭在一起打起来了。
左风在旁边啊怎么劝怎么拉都没用,所有的人看着这两个高个子都没有办法。
原本教练没有让苏子川上去打首发,但他离开后,队伍里有人受伤了,苏子川顶上去,结果刚上手两个人抢球就撞一起了。彭澍比较强壮,把苏子川一下撞滚地上了,苏子川爬起来,本来就两个人不顺眼,矛盾一激化,就打起来了。
张思竞跑过来,半天气得说不出话,他们也没看见他来了,还扭扯得不可开交。此情此景,张思竞抓着左风的手,眼前一片黑。
“给我停下!”
张思竞一声吼,冲上去把他两分开,他气急败坏:“狗咬狗,一嘴毛!”
“打个屁!走了,丢人现眼!”
张思竞站在彭澍面前,刚刚张思竞冲上来时,彭澍一个借力把苏子川撂倒地上去,砸得苏子川现在还脑袋冒星星。苏子川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张思竞很恼怒:“你们谁找出来的麻烦!”
彭澍和苏子川都没说话,周围的人也不敢说话。
张思竞看彭澍,又转来看苏子川,整个操场仿佛都寂静了,人们都在观望。他瞪了他们两个很久,因为太生气了,眼眶里有血丝,在明晃晃的太阳下,眼睛被照射得像有眼泪一样。
苏子川还坐在地上呢,他从后面抓住他的手,张思竞恶狠狠地给摔开。
“你们好自为之。”
手机响了,张思竞接电话就走了,其他的老师上来让他们快起来别打了。
彭澍来牵起苏子川,苏子川接受了。
比赛继续。
以72比64落败,又去陆川的食堂吃了顿饭,学校里许多女孩走过苏子川他们都窃窃私语,苏子川却一点精神也没有。张思竞不知道去哪儿了,左风在外面和人逗陆川的狗,彭澍早就得到了很多女生的联系方式。
离开时已经下午夕阳时分,左风提着器材,跟在苏子川后面,挠着头,整个队伍都有些死气沉沉。带队的其他老师说彭澍:回去还不给张主任道歉。彭澍点头,看着前面闷头走的苏子川,抬腿就踹了他一脚:“嘿,你和我一起去道歉啊。”
左风差点以为这一腿会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出人意料,苏子川回头来看着彭澍:“对不起。”
左风很疑惑,其他人也很惊讶,苏子川居然会道歉了。
苏子川又说,“到此为止,我自己会去道歉,还有我们不是朋友。”
苏子川继续闷头走。
快步走到校车旁边,兼职司机福伯在和一个小女生聊天,苏子川来了,女生有点脸红,扭头不看他了。要是平时,苏子川肯定要逗一逗她的,但他现在根本都没注意到她。
“福伯,张主任呢。”
“张主任?”
福伯回过神,“你们张主任好久前就往那边打电话去了,还没回来?你们没看见他?”
苏子川一下神经紧绷:“我去找。”
苏子川一路往福伯说的地方去找,闯过了一大片半人高的草地,来到火车站上。这里已经废弃了,站点移到了下面的地方。他穿越铁轨,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人影,抬头,风声响起,是美丽如火的热烈夕阳。
那么忙的张思竞亲自带队来陆川参加一个篮球比赛,听说原因好像就是想来火车站上看夕阳?
苏子川蹲下去,抓着自己的头发,他觉得心里有一把像此刻这夕阳一样燃烧得让他无法平静的野火,这把火让他焦虑,烦躁,这样的情绪让他只想去发泄。
他一拳打在铁轨上的石子间,很疼,拳头流血了,沙砾夹在伤口里。
苏子川又去把它们一点点挑出来,越来越疼,自我折磨。
苏子川又站起来,走下铁轨向草地里,游荡着继续寻找。
就算他一直找不到他,最后张思竞也会来找他吧,兴许还会带着警察什么的,像这样互相纠结旋转,也许就预知着某一天最后的结局。
也没有大声呼喊,苏子川就一直沿着福伯指的方向走下去。
眼前的道路荒草弥漫,苏子川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比如楼下新开的玻璃工艺品店,陆川学校里面趴着猫咪的树木,妹妹喝奶总是被呛到,左风新的狩猎目标是啦啦队的女孩,万圣和莫妮卡你侬我侬在走廊磕着脚后跟走路,漆黑的学校宿舍。
迷茫中,那个声音出现了。
“你往那边去跳崖吗?”
张思竞从哪儿出来了,顺着声音的方向猛然看过去,张思竞站在那边高高的铁轨上。
“你再走就是悬崖了。”
张思竞拉上外套的拉链,“走吧,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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