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三人别扭走路的时候，萧蔷扭在苏子川身边。下了雨天气有点凉，昨日的阳光就像一场夏天临终前的灵光一现般，短暂的灿烂过后就是灰白的寒冷。苏子川把外套脱给她穿了，他抱着光裸的胳膊看着前面的张思竞。
萧蔷低声对他说，苏子川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报答你，我给你做个游戏，你虐死他！
苏子川哈哈笑，晨风中鼻头微微红，萧蔷还是有点小心动。
张思竞郁闷地在路边吃着早餐，苏子川把女孩送到了回家的车里，又蹦蹦跳跳地转回来。
他站在早餐铺老板旁边，问他：“张主任，还要吃吗？不够吧？”
“我都要撑死了！”
苏子川好像高估了张思竞的食量，把早餐铺里的东西全买了。端着足足够三个人吃的东西过来时，张思竞还以为要和萧蔷一起吃，结果苏子川把食物推到他前面来之后就把萧蔷送上车了，这些全给张思竞吃。
苏子川拿着一杯豆浆过来，抿着吸管，笑盈盈的。
“张主任，你瘦了。”
一个晚上你就看出来了？你昨天晚上按我身上吸走了我的肉？
张思竞冷笑：“胖成猪好看。”
苏子川已经习惯了张思竞的杠铃模式，拿起手臂来看看时间：“张主任，快点哦。”
张思竞又冷笑：“你以为我想和你一起迟到？”
“张主任……”
“我不吃了。”
张思竞站起来，准备付钱，苏子川拦住他，还准备自己买单。
张思竞一把把他掀过去，“闪开。”
苏子川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一夜起来火气那么大，偷亲被发现了？
苏子川脸有点白，更要追着张思竞跑：“怎么了，张老师？你感冒了？”
“你一叫我张老师，准没好事。”
张思竞又想甩开他的手，他力气又大，苏子川根本抓不住，看着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张思竞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离开前，他瞪着苏子川：“苏子川，再让我逮到你和谁做这些男男女女的鬼事，你从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
苏子川低着头在原地，心里猛打鼓，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苏子川低头盯着长着青苔的乌黑的街道，又抬头想追一下那辆出租车，但已经没有了痕迹，苏子川心里也郁结着火气。
他不知道张思竞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都和他说了和萧蔷的关系，他又在气些什么？
生气自己亲他吗？不会的，张思竞要是感觉到那个吻，马上就会发作了，等不到今天。
而看着张思竞生气，他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更让苏子川心里恶烂。
张思竞太难懂了。
以前瞪他，后来笑他，现在凶他，可无论是哪个张思竞，苏子川都喜欢。
可是苏子川喜欢也好，害怕也好，退避也好，追上去也好，张思竞就是那么自由烂漫，根本不会在乎这个小学生的意见和想法，他自大，无理，蛮横，而苏子川无能为力。
要怎样，你的眼中才能有我真正的身影？
我的一切，如今如此微小。
而你，是骄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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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川熬了几个通宵，考了全校第一。成绩居然还在市里名列前茅。
万圣抱着他哇哇哇乱叫，老谢笑得满脸都是花。
苏子川拿着试卷，南有情还没回来，试卷上分算错了，他晚自习到教导主任办公室去。
张思竞披着黑色的大衣，神色看起来缓和了一些，只是还有黑眼圈，他还在协助警方整顿事情。
“张主任？”
张思竞回头，又转过去：“什么事？”
“这个分？”
张思竞看了一眼，这是他故意给苏子川算错的一部分，扣他的卷面分，但现在他一言不发，抬手就给补上去了。
“张主任……”苏子川弱弱的。
“好了就出去。”
“张主任你别生气了。”
张思竞刚想发火，看到苏子川脸上和自己同款的黑眼圈，还是打住了。
苏子川看着他坚决的不留情面的样子，轻轻伸手覆在张思竞肩膀上，慢慢地揉起来。
张思竞瞥了一眼这只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苏子川技法娴熟，力气也渐渐大起来，张思竞也很累了，垂着头，手也放松了。
他的下巴无意地蹭在苏子川手背上，时间慢慢地摩挲着，他的耳朵冰凉，苏子川拿手给捂住了。
张思竞不知道这个学生为什么把自己当亲人当朋友或者当很熟悉的人那样对待。这段时间以来，仿佛无意识间他在他们的关系里开了一个金鱼大小的口，苏子川的水就全部涌进来了，不管不顾，热情洋溢。张思竞脾气很坏，学不会温柔待人，也鲜少有甜蜜的样子给别人看。可苏子川太容易对他笑起来或者无条件迁就了，也不太像正常的尊师重道关系。就算这是正常的友好的，张思竞也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算一个好老师，值得苏子川这么做。
还好苏子川只是一个小孩子，张思竞还可以用幼稚来解释。
但是，还有不可避免有疑问。
“你干嘛要这样呢？”
张思竞问他，也问自己。
“张主任，你……”
苏子川还是不了解他生气的根源，他在试探。
“你为什么要和女孩子做那些事呢？”
张思竞又不傻，又不是没和女生打过交道，昨晚到现在，他越想越不信他只是和一个邻居小姑娘晚上里网吧学习然后开房，张思竞就算没有恋爱经验，想起来也不是这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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