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时候看那种狗血剧，女主坐在出租车上哭得稀里哗啦催司机师傅开快点，青涩点的男主在后面跑着追，或者霸道总裁点的开着宝马在后面赶。
纪云开回头看到江月明的车，非但没有让出租车快点走，反而还想让它慢慢挪。
她自暴自弃地想，反正江月明也会追上来的，也会到她家的。
躲不掉的就不躲了，让它来得慢一些吧。
纪云开付了钱，不疾不徐地拖着箱子上楼梯，努力忽视掉身后的脚步声。
在她转过身要关门时，门上一道力与她相抗，纪云开抬头，看到有些可怜兮兮的江月明。
僵持了几秒，纪云开率先松开门把手，转头去收拾乱七八糟堆放在桌上的书：“记得关门。”
咔哒一声，是门锁钥住了。
纪云开手颤了颤，感受到一双手从她腰上环住，身后女人柔软地贴过来。
要死。
纪云开想掰开她，未果。
“你瘦了，赵寒露跟我说，你不开心。”江月明靠着她额头，并不没什么出格的动作。
两个人其实半斤八两，都憔悴了，谁比谁都好不到哪去。
“你不觉得你这样双标，挺没劲的么。”
纪云开又说：“你放开我。”
“你新年说的话，我都还记着，”江月明看起来眉目间失了一半的神采，她嗓音有些低哑，“不说话，就是要我来找你，对不对？”
真是现学现用。
纪云开没回答，低头躲闪着眼里潮湿。
江月明不许她躲，抓起她右手手腕，然后到她纤长的手指。抓得紧，但不会伤到姑娘。
“我有没有和别人在一起，如果实在不信，你亲自试试，这样会不会让你还能对我感受到一点安全感。”江月明近乎卑微地说，“这几天，我是疯了才这么想你。”
两个人都疯了。
“你……”纪云开心已经软了一半，“你别这样……”
“我刚回国到你家里拜访，纪一维看起来就很不对劲，她似乎是想和我在一起，可是半点都不像喜欢我，所以我一直没说。”江月明气息轻轻喷在姑娘耳边，“酒吧你看到的，那是她第一次挑明想让我和你分手，她甚至找人偷拍了我们的照片，想拿这些来要挟我。后来我去看过ice的监控，只是角度，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
看起来实在是很乖巧。
纪云开转念一想，也是。
这种病态家族里长大的孩子，都正常不到哪去。
“就连周江南撞破，也是她故意安排的。”
“你怎么知道？”纪云开反问。
“周江南有个叫李浥澍的朋友，我查过，李浥澍也是纪一维很多年的朋友。她故意约周江南在酒吧，又煽风点火鼓动周江南不要声张，让监控完整记录下来给你看。”
纪云开忽然想到她和周江南聊天，她在朋友圈晒照片，纪云开小窗问她，她说和她吃饭的人叫李浥澍。
一切都对上了。
“我手机里有记录。”江月明终于还是松开她，低头翻出照片递给她。
李浥澍看起来脑子并不灵光，江月明三两句就把身份和所有关键信息套出来了。
只搭眼一看便能确认事情原委。
纪云开身后没了束缚，她松口气，低头看着屏幕，到最后像是刻意把时间拖长，再迟一些看江月明的眼睛。
她听见面前人问：“你现在……信我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瞒着我回来？”
“这是我最后悔的，本来想提前结束，纪一维找我之后，爷爷打电话叫我去老宅一趟，我还没来得及解释。”
纪云开咬咬牙，认栽一样地随手把手里放到桌边，像鱼一头扎进海里似的主动落入江月明的怀抱。
“不要再躲我了，小云朵。”
纪云开被她叫小名叫得耳根发红，一整片皮肤都颤着。
江月明试探地侧着亲她，从腮边一直到唇角，到最后感觉脸上被什么濡湿了，是女孩的泪。
“国王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让她哭的女婿的。”江月明顺着泪痕一句亲上去，“哪怕公主的眼泪是宝石，是金子，都不能让她哭。”
纪云开把头埋在她颈间，像是要把对方揉碎那样抱着江月明。
硌得有些疼，江月明还是由着她，伸手抚她如瀑的头发。
过了很久，女孩呜咽着说：“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啊？”
“不。”纪云开像不肯开放的花苞一样黏在她身上不露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信你，不应该私自跑出去，还有一直缠着你问你以前有谁喜欢过你，我很幼稚很烦人吧……”
“我喜欢你这样。”江月明柔声说，“它们在提醒我，我对于你还是很重要的。”
“可是我比别人难哄，一点小委屈都会无限放大，可爱听话都是假的，藏着的劣根性才是真的。”
也算不上什么，正如纪云开不会轻易把这些情绪给别人，她只对江月明这样撒娇一样，江月明也只宽容的下她一个人的别扭。
纪云开未必不懂，只是想一遍遍确认罢了。
“之前录制的时候，忍着没做什么，看你好像不开心。”江月明突然开车，还把车门焊死，“你想试么？”
“我……”
我有表现的很想么……
……
纪云开摘下戒指，低着头，看江月明被细汗打湿的头发，忽然听见窗外叽叽喳喳一闪而过的鸟鸣声，和蝉声混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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