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墨无所谓地耸耸肩:“吓跑就吓跑,我也不差这几天的客人。”
聚光灯底下,驻唱台和调音台镀了层暖色滤镜,像是静静地等待着什么,躺在架子上的吉他连着线,随拿随唱。
纪云开喝了一半的酒,没有先上台,反而很无厘头地问赵寒露:“你有江月明的联系方式吗?”
赵寒露心中一喜,不疑有他地答道:“有,怎么了?”
“没什么。”纪云开晃了晃玻璃杯,走上台。
这是五年后她第一次弹唱。
许京墨关了酒吧音乐,用力击掌示意大家停下,大声说:“我这酒吧开了三年,和你们很多人都混熟了,今天特殊,我原先乐队的主唱愿意献唱,大家捧个场?”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然后愈演愈烈,纪云开脸色是微醺的粉红,她低头拿起一旁的拨片,抱起吉他。
对着话筒说:“首先我唱的歌,可能会劝退很多人。所以这类的歌,我今晚只唱一首。”
台下有个年轻人喊:“妹子唱歌,肯定都要捧场!”
纪云开看起来太乖巧可爱了,金发,五官清秀像个小娃娃,有时候还能瞧出点婴儿肥,最多也就唱个流行民谣的样子。
这种话,她不以为意。
早听过不止一遍。
她拨了几个音,调好话筒,以和弦开头。
她要唱的,是涅槃乐队的《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和弦前奏一出,模仿式的重现,人群里有听出来的:“Nirvana?!”
涅槃乐队的英文名字。
“是的。”纪云开可以压低了声音,笑着说,“我要唱的,是他一九九三年纽约不插电的最后一首歌。”
唱完这首歌后不久,涅槃乐队主唱,科特柯本就自杀了。
这是一个时代的陨落。
她当年痴迷涅槃乐队,后来带动全乐队往垃圾摇滚方向发展,可惜,涅槃在盛极一时时戛然而止,degree还未崭露头角便戛然而止。
柯本有严重胃病,到后来他需要借助唱歌的情绪,才能短暂隔绝疼痛。
自己胃病住院那会儿,纪云开躺在病床上无事可做,就悄悄托周江南把歌拷进mp3。
除了周江南也没有谁会来医院看她,那时候她和江月明终止了“网恋”,一切都已经结束。
她记得医院的窗,一条条竖的铁防盗窗锈迹斑斑,蝉声已经到了狂躁的地步,风带着阴凉从敞着的窗风飘进来。
她循环那几首歌,一个人从清晨听到傍晚,只是满足,也不觉得枯燥。
她甚至想,如果柯本还活着,她还有见他的机会,一定会对他说一句:你曾用唱歌来止痛,如今我听你的歌来止痛。
止degree的痛。
止年少轻狂的痛。
此刻,琴声再响起。
她又在逃避谁给的痛呢?
纪云开不慌不忙地瞄了一眼,赵寒露正举着手机录像。
她嘴角勾起个类似讽刺的笑,开了嗓。
“……
My girl,my girl,don't lie to me.
Tell me where did U sleep last night。
In the pines!in the pines!
Where the sun don't ever shine.
I would shiver the whole night through.
……”
她把沙哑的那部分嗓音释放出来,自然又不显得刻意。
酒吧人都是寂静和倾听,她一路唱到了副歌,右手扫弦的力度大了,下意识靠远话筒,真正真正的地,吼了出来,脖间的青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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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虐吗这??
虐吗??
多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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