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密度似乎小于她脑袋里的水，死命按下去也还会浮起来。
她无意间瞥见江月明的手指，纤长好看，能清晰看见骨节，但不至于太瘦，刚刚饱和。
缓缓拉动小提琴的时候更像是发着光的。
纪云开方才，就成了琴弦，如果不是江月明抱着她，她会直接跪在地上……
不能直视了。
“别想了，快吃。”江月明提醒她说，“都熟了。”
“哦。”纪云开听话地去夹鱼，小拇指不小心碰到滚烫的锅壁，下意识蜷缩，“嘶，好疼。”
江月明直接带她去洗手间冲凉水。
纪云开看着她满是关心的侧脸，她正聚神看着自己被烫红的地方，长长的睫毛垂下。
心跳跟不上了怎么办……
回座后，怕她再烫到，江月明干脆拿碗帮她盛好鱼，递给她。
纪云开默默接过来。
“我可能说不太准，你现在是在……”江月明犹豫着问，“害羞吗？”
纪云开干噎了一下，顺手抽了张纸捂着嘴咳嗽。“我……咳咳……”
“不用想太多。”江月明诚恳道，斟酌了下词语，“以后一起生活，也会有很多次的，我觉得很好。”
……你觉得很好。
好你个头啊。
下午恰好是江月明最后一天录制，她和导演打了声招呼，纪云开也可以进去跟着看。
更瘦一些的男人介绍自己说是副导演，他手机中途响了，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络腮胡的胖导演和纪云开保持着安全距离，他似乎是憋了很久，才悄悄问她：“你和江老师，是什么关系啊？”
纪云开看着习惯性把衬衫袖子上挽的江月明，对外面的情况浑然不觉，专注地拉琴。她有点为难，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公开。
导演问得更直接：“你是她女朋友吧？”
“我……”
“没事，你也不用回答，”导演笑了笑，“去外面打电话那个是副导，我男朋友，江老师都知道。”
“祝福你们啊。”纪云开说。
“江老师人很好，圈内圈外评价也很干净。”导演意味深远地说，“要不是看见你，我还以为她是无性恋呢。”
休息时间，江月明推门出来，拿湿巾擦了擦手上沾的松香，手搭在纪云开的肩膀上。
“过分了啊。”导演笑着说。
“这两天光吃你们的狗粮，我也撒一把。”趁着没别人，江月明回敬他。
原来都知道了……
坐动车回江城的时候，恰好可以从玻璃窗外看见橘色太阳在西边往下掉。
“我答应导演录制小提琴独奏，也是因为那部电视剧是双男主。”江月明和纪云开解释，“都是小圈，能帮就帮一把。”
纪云开点了点头。
动车站是一晃而过的风景，她靠近玻璃窗，江月明坐在她右手边。
此刻的太阳像是燃尽的火球，橙光色的光染透了地平线和云彩，霞光纠绕成一种近乎绝望的飞舞姿态，像是对明天的预兆。
她主动握住江月明的手，如同一只小猫的爪子握住老虎的爪子那样。
“你看外面。”纪云开说，“像不像动漫里，小说里的落日？”
动车外飞速掠过一片葱绿田野，也被落日映成金黄，画面互相呼应着。
“嗯。”江月明柔声应她。
“江姐姐。”纪云开像小时候那样喊她，“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江月明毫不犹豫地说：“怎么会丢下你呢？”
“我是说，”纪云开认真地回答，“你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安乐场，我希望一起走进黑夜的时候，你也别放开手。因为那个时候，我想要的不是黎明。”
江月明没想到她是这个意思，愣住了。
明明是无心之词。
她却好似预兆到什么，把江月明心底里的东西，看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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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周四再更。。然后恢复日更，我说滴！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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