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开忽然想起大学赵寒露和前男友谈恋爱,她悄悄打工攒票钱,一个人跨了五个省,到完全陌生的城市找对方。
临行前一晚赵寒露忐忑得话都说不整,蝉鸣不绝的夏夜,纠结口红色号哪个好看,纠结要穿方格裙还是背带裤。
最后全宿舍都被她的紧张情绪渲染,但又怕她上当受骗,坐哪一路车都要时刻报备,跌跌撞撞才到达终点。
那时候还是绿皮火车,女孩子被晒得红彤彤的脸,因爱情绽放出笑容。
相聚的一瞬,空气都是甜的。
后来他们还是分手了,纪云开记得,赵寒露跑到天台吹着风,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已。
没有过多猜忌,也没有被抛弃,只是为两个人不够相爱了而可惜。或者说,为那些努力感到可惜。
车票被夹在旧日记里,随空气逐渐氧化泛黄,厚重的牛皮本落了灰,青春的感觉也永远封在心底。
再谈到那段过去,赵寒露释然地笑着说:“那时候太年轻了,但是从没后悔过什么。”
*
摇摇晃晃地,公交车到站。
热气像高温蒸桑拿一样扑过来,滚滚热浪,纪云开被太阳晃得遮了遮眼,她买了瓶冰矿泉水,到专业录音棚前台问。
江月明正在录制,剧组导演和几个工作人员也在,不方便进,前台建议纪云开在沙发上等。
她坐了半个小时,低头看手机消息,思忖着要不要和江月明说自己在录音棚。
还是不说吧,说了就不叫惊喜了。
冰块都化了,瓶外的水珠淌下来,她怕弄脏地砖,拿了张纸垫着,已经被水浸得软趴趴。
她低头,来回摩挲瓶盖的竖条纹。
百无聊赖之时,电梯门开了,纪云开循声看过去。
江月明在最中间,提着小提琴包,她穿的是白衬衣和浅蓝牛仔裤,扣子一颗不落地系好,愣是有几分古板意味。
她身边有个胖胖的留络腮胡的男人,邀请说:“今中午剧组一起吃火锅,你真不来?”
江月明看到她了,纪云开起身,好笑地看她瞬间愣住。
“不了。”江月明看着突然出现的姑娘,笑了,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有人从江城来找我,失陪了。”
“好吧。”男人遗憾地说。
纪云开被她令人遐想的动作震惊,腰忽然绷紧,特别是江月明手搭的位置。脸上有点烫,似乎每次靠近她都会这样,不晓得为什么自己老是脸红,腻。
走出门。
江月明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看着纪云开说:“现在是十点钟,想去哪儿?”
姑娘犹豫两秒,答道:“你住的地方吧。”
她们打车到宾馆,路上纪云开没开口,江月明就一句话也不说,只主动帮她提了包。
宾馆很大,坐电梯到三楼,有两三间房门敞着,推小车还在打扫的工人在收枕套。
江月明找出房卡,开门让纪云开先进。
她也进了房间,转过身,要关门。
门把手刚按下去,手一颤,差点没压稳。
腰间紧了,纪云开软绵绵地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嗓音里像有来自另一个城市的清晨。
“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了?”
有点嗔怪,但更多的还是撒娇。
江月明控制着先把门关好。
白衬衫很干净,纪云开嗅着她独有的香气,问:“你……一点感动都没有吗?还是你在这里有别人了,我来的不是时候……”
心里那根弦崩地一下断了。
江月明做得比说得直接,正过身,深吻之后,去拉落地窗的窗帘。
房间一下子暗了些。
“我不想在这……”纪云开咬唇,指了指地上不知道是床还是榻榻米,“等会还要吃饭……”
江月明顿了顿,半亲半带地和纪云开到独立卫生间,反手阖上门。
她打开水龙头,洗手。
然后再去亲纪云开。
这回和往常的都不一样,没有被压抑着细水流长的感觉,江月明好像释放了本能和天性那样亲吻。
体温慢慢升高,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纪云开被她抵在墙上,长裙侧腰的拉链被拉开。
没有窗户,唯一的那扇门也关了,这下确是比门外要暗。
到后来,纪云开模模糊糊地,揽着江月明的脖子,回报性地亲江月明的泪痣,舌尖轻轻掠过她细腻的皮肤。
她的泪痣,是一生为情所困……
那请为我所困吧……
纪云开祈祷着。
平息之后,江月明是或许觉得闷,解了衬衫的两颗扣子。
只是解决,但始终没真正碰她。
“今天,是我着急了,”她停了一下,很绅士地开口,“抱歉。”
纪云开埋在她怀里,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小喘着说:“没关系,我其实也不会拒绝……”
江月明替她理了理衣服,低声说:“我怕真这么做,你某一天后悔了,还来得及嫁人。”
三言两语带过,藏着的有无限心酸。
纪云开委屈地快哭了:“我没有……”
“是我。是我害怕。”
纪云开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你现在是最不能说这句话的人吗?”
“那就等暑假回去,和家里人说之后,好不好?”江月明像是哄孩子那样,仔细拨开她被汗水沾湿的头发,“中午想吃什么?”
她俩就近去商场的餐厅吃饭,纪云开点了条酱香味的烤鱼。
都是江月明在忙,主动替她盛饭倒水。
纪云开努力专注地盯着咕嘟嘟冒泡的汤料,脑海里不断涌起方才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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