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妈妈。”纪一维乖乖应下。
纪云开低头把社交软件翻看好几遍，空荡荡的没有新消息，便望向车窗外出神。
她妈妈在生第二个孩子时死于羊水栓塞，两一个月后，小孩高烧引发心肌炎脑炎，也没了。
所以现在她就算想听，也不会有人再唠叨她。
气氛以一种平衡又尴尬的姿态发酵着。
车拐进一条平坦的水泥大道，又前行一段，到了江家老宅。
只见两扇颇有年头的铁门敞着，旁边站了两个专门等候的人。
年轻的那个去搬后备箱的行李。
老管家打开车门，给她们引路，“老爷子在书房等你们。”
纪云霆道了谢。
穿过草坪，几棵常绿树环绕着一栋三层高的楼，楼身朱红色占地很大，两侧还有小路，是通向后面的楼。
室内宽阔，长排博古架上摆了许多陶瓷和不同样式的壶。
都是价值不菲的藏品。
古朴样式的地毯一直铺到楼上，二层三层都有客房，放眼望去静悄悄的。
到三楼，老管家给他们指书房：“几个小姐先生都到后面的楼上玩去了，等会两位小姐也可以去。”
纪云开跟在最后，四个人带着寿礼进了书房。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端坐在椅子上看书，他戴着老花镜，双目有光彩。
屋内摆设是传统风格，实木书架，摆的书都是成套的，乍看上去很整齐。座椅和沙发都是红木，正对着的长桌年岁很久，边缘都褪了漆。
无非是叙叙旧，聊聊家常，江老爷子把压岁钱给小辈。
意外的是，他不仅给纪云开准备了，还把过去两年的都补上。
他笑呵呵地说：“你和你爷爷脾气像，都是急性子，做支教是好事，很值得骄傲。”
他年纪很大了，说几句话都需要喘口气。
纪云开郑重地道了谢，把脑子里的祝语都说出来。
偏过头，赵茗桃看她的眼神像掺着刀子。
她嗤之以鼻。
“你们，去后面楼上玩吧。”江老爷子开口遣散两个小辈，“孩子们该有几年没见面了，可以去说说话。”
这就是和大人单独谈事的意思了。
纪云开和纪一维走出门，沿着鹅卵石小道往后面楼走。
“姐姐，二楼现在有了影音室和小型KTV。”纪一维主动找话题，“你有没有什么想玩的呀？”
纪云开看了她一眼。
纪一维小她四岁，五官不如纪云开的精致，但胜在肤色白皙，就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她这个便宜妹妹打小喜欢亲近她，好像是拿纪云开当同父同母的姐姐了，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哪怕纪云开板着脸冷冰冰的，她也总能自己找到点乐趣来。
纪云开小时候就开始欺负她，趁大人不在，抢她的娃娃和积木，闯了祸让她背锅，她却是个闷性子，从没向谁过告状。
父母养得好，她人也软软糯糯，是个好教养、不会说脏话的大家闺秀。
所以即使纪一维念大一了，有些方面也天真得像小孩。
纪云开跨进门，说：“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你去找你朋友玩吧。”
后面的楼和前面设施差不多，一楼摆着几个娃娃机，也有别的游戏机，中间是一张大沙发。二楼有台球室，影音室和小型KTV。
纪云开和纪一维走进去的时候，五六个聊天的和在桌上打牌的年轻人都往这边看，一时都噤声。
中式大沙发上坐着两个人，近一点的是个女人，穿着咖啡色V字毛呢裙，里面搭了件白色高领毛衣。
她坐得随意，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狭小的空间像是容不下那双长腿。
身材比例近乎完美，不展平也透着高挑。
她也往这边看过来。
房间里有壁炉，并不冷，火焰一窜一窜地跳动着。
她旁边坐着个穿西装的男人，外表儒雅，领带也打得整洁，眉眼和身边的女人有些相似。
但他看起来浮躁，反应也格外大，转过头跟身边的女人说话。声音回荡着，周围几个人都能听清：“来得巧了，姐，一人一个？”
女人是江月明，旁边的想必就是江尔盛了。
纪云开挑挑眉，想看他到底想怎么一人一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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