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除了有跑步机、哑铃之类的健身器材，还有一架原木色钢琴，没被布遮住的地方都落了灰，或许是主人不怎么弹。
纪云开在阁楼转了会儿，又顺着旋转梯下楼，仔细端详客厅。
边角处有酒柜和小吧台，以前在老宅，纪云开听保姆讲过，酒柜的摆放有很多风水禁忌，不仅多，还奇奇怪怪。
譬如不宜放在鱼缸旁边，否则会水汽过多，不宜过满不宜过空，玻璃酒柜不宜对卧室……
她踮着脚看，大多是外国酒，偶尔夹着几个陶瓷摆件。
挨个认酒瓶上的字，发现酒的类别很多，她认出来的有果酒，XO白兰地，看着是藏品，还有人头马，当年她喝过不少。
研究得正起劲，身后有水杯和木桌轻轻碰撞的声音，纪云开回头，像上灯台要偷油吃的小老鼠。
“想喝一杯？”江月明好整以暇地看她。
她应该是忙完了，眉眼里有几分松懈和倦怠，但是看起来并不会因此敷衍谈话。
江月明就是这样，无论何时，都会给纪云开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管我生病、住宿、饮食，惹你生了气，你还要请喝酒，会很亏的。”纪云开抽出吧台的椅子坐下，看江月明打开冰箱门，把几个冰块倒进玻璃杯里。
“惹你生了气”，便是她婉转地在道歉。
“知道要亏。”江月明看她，“我记得你昨晚没打头孢，吃的药里有吗？”
纪云开挑挑眉：“肯定没吃过，我头孢过敏。”
“想喝什么，随便挑。”
纪云开想了想，装傻：“我不太懂酒，喝点没喝过的就行。”
“干邑白兰地？这瓶轩尼诗？”江月明下手狠，不仅挑上品，还挑藏品，真就给她开酒。
“你这样，真会亏大的。”纪云开还在一旁打趣，“这好酒摆着有排面，开了多浪费啊。”
江月明低头给两个空杯子倒酒，她倒的少：“人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做到所谓的物尽其用，太过执着浪不浪费，反倒时刻被拘束。”
纪云开看着她纤长的手指，从指尖到指根，完美得像件艺术品。视线顺着手向上攀，到鼻子、嘴巴和眼睛。
江月明见她好奇，自动讲解：“倒四分之一酒最适宜，但你胃不好，给你倒六分之一，配杯冰水。先用手握一会儿酒，等味道散开再喝。”
喝完一口白兰地再喝冰水，再喝下一口。我一直是这样的。”
“不得不承认，我不如你。”纪云开语气里带着恍若隔世，“五年以前，其实我们两家长辈还会拿你和我比较，记得么？”
“有所耳闻。”
“那个时候我很不服。”纪云开缓缓说着，把自己剖析了展现给她，“从小学习都差不多好，考上同一个大学，选的专业也无关高低，以前我还会想，你比我出名，可我热爱的支教却不逊色于你。”
江月明把两个玻璃杯推到她面前，静静听她说完。
“后来我才知道我输在哪儿了。”纪云开拈着细脚伶仃的杯子，晃晃，“你连好的评价都没有沉溺过。坏的我却……”
她停了话音，唇贴着玻璃杯，杯脚向上抬。
酒液醇，在口腔弥漫，尝的是酒，也是闻到的香气。
“别忘了水。”江月明笑着提醒她。
纪云开按捺不住她贪得无厌的毛病，伴着水，几口喝完。
她低下头，埋在臂弯里，整个人趴在吧台上。
“怎么了？”江月明走近她。
她此刻才发觉自己犯了错。
纪云开算是病号，感冒没好全还让她喝酒，只因为出来恰好碰见姑娘踮着脚看酒，像童话里看着橱窗里公主裙的小孩儿。
“怎么了？喝醉了？”江月明正考虑要不要拍醒她。
纪云开抬头，红霞色上了脸，眸中波光流转地望她，轻微迷离涣散。
酒量差，从小就是，鸡尾酒都能杯倒，以为长大了会有长进，但似乎并无差别。
她站起来，借着“醉意”，人一点点前倾，几乎贴在江月明身上。
酒量差是差，但这几口四十多度的酒还不至于让她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不过是想，到最后一切还有个理由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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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各位讲个冷笑话
我以为今天是3月2号于是打算把所有事情拖到“明天”
手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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