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上回还向着我说话呢，我要喝奶茶，你别出尔反尔。”
张允文趁着红灯，从副驾驶下的储物箱里翻出一罐茶叶递给她，“别喝了，糖分太高。”
肖颜开不满地小声嘟囔着，于溪阔也总告诉他喝奶茶不好，说什么糖摄入量超标不仅会变成小胖子，还会因为高血糖损害记忆力变成小傻子。
但是现在有哪个甜甜的女孩不喜欢喝奶茶的，活该他单身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
张允文没听清她刚才那句话，“什么？”
肖颜开准备狐假虎威坑他一把，“我说，我哥也喜欢吃甜的，有本事你去说他啊！”
“他可以吃，你不能。”颜开的体型确实超过了健康标准，不控制糖的摄入量很可能会导致疾病。
肖颜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她对张允文还挺有好感的，但是这么明显的双标让她颇失望。肖颜开幽幽地道：“你也觉得我胖么？”
“不是胖，就是有点壮实。”第一次见这小孩，要不是因为体格跟于溪阔存在巨大反差不像是有亲缘关系，张允文估计要认成他的孩子了。
肖颜开懵哔地低头看那个茶叶盒，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朋友。”
肖颜开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不是朋友，如果是的话，这些问题你为什么不问他？”
“朋友也有很多种，也不能无话不谈。至少他只对你最不顾忌。”
“你是在套我话？”肖颜开一脸把于溪阔背叛了的表情。
“没有，我们的初衷都是一样的。”
“我真的很害怕，他一个人，可能有一天没人叫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也没有人会发现。”
张允文安慰道：“不用害怕，他也有家人朋友啊。”
肖颜开意外地道：“他说他没有家人啊。”
张允文心说那于靖仁是个假爹吗？虽然不知道他的家庭关系，但这么说来肯定糟透了，“我都知道了，谢谢你。还有一个，不要告诉他你见过我，可以吗？”
“好，这是我们的秘密。”
于溪阔看着屏幕上终于不再弹出的消息，思考片刻，敲了五个字，便收了手机。
肖颜开打开门被他吓了一跳，屋里很暗却不开灯。于溪阔也意外道：“今天怎么回来的早？”
颜开心虚地道：“因为下雨，老师提前放学了，你今天也早啊。”
“哦，”于溪阔一点也不怀疑颜开的话，“我今天限行，本来想去车站接你的，你没有拿伞。”
颜开一听就慌了，撒谎太难了，她的衣服一点没湿，万一暴露了怎么办？不过于溪阔显然没有注意，颜开赶忙谎称写作业跑到一边。
张允文平时都是躺下就能睡，可是今晚却少见的做起梦来了，梦见他又来到孙婉死去的那个房间，面前背对着他站了一圈人，都朝向孙婉死时趴的桌子，沉寂静默，似乎在哀悼。有人转过身，面无波澜地看着他，静静地道：“你来了。”张允文认出这个人是谁，试着拨开人群看看死者是谁，可惜一睁眼，什么也记不清了，但是他突然想通一个问题。
他错了，他们一开始就把凶手排除了，孙婉的房东说她才从学校搬出来不久，跟现在的邻居没有矛盾，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没往楼里住户这方面想，但是既然肯定没有外人进出楼层，那他一定是楼里的某户人家。
坐在床上反复确认了这个猜测的可能性，闹钟才响起来。
今天是第三天，希望不会太晚。
因为顺路，张允文一早直接拉着楚潇去了孙婉家的小区，
楚潇路上告诉他自己猜测的可能：“我觉得吧，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你知道心理暗示吧，万一孙婉是白天受了什么刺激，做出些有违常理的事，说得通吗？”
张允文含笑看了看楚潇，似乎有些无奈，“受了心理刺激就去编程排解一下郁闷吗？什么叫心理暗示，你昨天回家看了什么电影或者故事吗？”
楚潇昨天下班早，确实看了一部有关精神分裂的电影，喃喃道：“原来是我受影响了，”她接着问道：“那你的想法呢？”
“嫌疑人就在楼里。”
刚不到八点，吴崇打来电话，“我跟你说，凶手就在楼里。”
张允文还在小区物业等人，闻言有些讶异，“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就说是不是吧？”
“我们这次倒想到一起了，我在小区物业，一会等着查住户信息。”
吴崇笑道；“还真不是我，回头跟你说吧。”
物业说八点上班，结果八点半才来了第一个人。拿到那栋楼的住户信息就开始翻，张允文这边拍照把基本信息发过去，吴崇就用内部网一个一个查，按照于溪阔提供的特征进行筛选。
“有了。这个叫蒋宽的，64年生人，而且他就在大学任职。”
“教什么？”
“等等等等，他们学校官网写的，是电子工程学院的教授。”
张允文这边翻到住户信息，蒋宽住在五楼东户。
张允文和楚潇一同上楼敲门，没有人。
难道已经跑了？
正当他们想叫人来开锁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从里面探出头，“你们是谁啊？”
楚潇靠近门口，笑着道：“您好，我想请问，这是蒋宽老师家吗？”
“是啊，怎么了？”声音无比苍老。
“那他现在在家吗？”
“不在，他要赶校车去XX校区上课，七点就走了。”
“好，打扰了，那谢谢您。”
老太太始终都是一个表情，“你们是谁啊？”
“我们是蒋老师的学生，本来去本部找他没找到，以为他在家就贸然过来了。”
“哦，那进来坐一会吧，”老太太这么说着，却并不开门。
“不了，改天吧。”
“不好意思，让你们白来一趟啊。”
刚下一层，楚潇想说话被张允文及时阻止，指了指楼上。
下了楼他才道：“她没有关门，在听我们说话。”
楚潇被那个老太太吓着了，看上去阴森恐怖，像个死人，没想到行为也这么异常。
这边张允文打电话道：“吴崇，你去学校的教务系统看看，蒋宽怎么排的课，时间地点。”
“等我一下，信号与系统，上午三节，9:45—12:10，3号教学楼509。”
现在刚九点半，到XX校区是五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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