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于溪阔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一边。
“我不希望你被搅进这种事来。”
于溪阔颇有些诧异，辩解道：“是你让我来的啊。”
张允文很想点头说对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我让你跟我说实话你咋不听呢小同志。
“我没有怀疑你跟这件事会有联系，”张允文耐心道：“但凡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或者仅仅是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到死者家附近，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收到快递就可以。很多问题你明明有答案，但是你就是不说，这是为什么？”
于溪阔私心不理解这份没来由的执著，解释道：“每个人本来就有很多不能对别人说的事，你相信我，你问的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一点价值都没有，但是对我来说就是属于那种绝对不能说的事，如果你执意认为我的行为影响到你的工作了，那我不介意你现在就逮捕我，关到你们抓来了那个寄件人，问明白了再说。”
好好的孩子越来越叛逆，张允文对这种变化还是挺痛心的。
话锋一转，张允文索性岔开话题直接道：“你变化还挺大的。”
“我们只是见过几次面，并不熟吧？”
张允文想到在死者小区里见面，于溪阔开口说的明明是“是你”，怎么这会翻脸不认人了呢，果然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于溪阔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不好意思上来就跟人攀关系，通过当一个听话的晚辈承蒙同龄人的庇荫，怎么想怎么奇怪。何况他诚心想确认一下他们确实只见过三次吧？
“就算只见一面我也能记住你。”这可是他的工作要求之一，何况他自认为认人水平很高的。
于溪阔听进去了，却没有再说话。
吴崇往里一探脑袋，“地址有了。”说着对于溪阔露出了憨憨的微笑。
张允文拍了拍于溪阔的肩膀，“回家吧，”
地址有了，意味着午饭也不用吃了，他们得立即往目的地赶，又不能让于溪阔饿着，也只好让他自己走了。
“地址拿来。”
“我跟你去，”没待张允文说一句不行，于溪阔又道：“你不让我去，我也有办法自己去。”
张允文毫不怀疑，于溪阔确实有这个本事，“别耍小孩子脾气，又不是去玩，改天去游乐园带着你，好吧？”
“我就是想去。”他顺着网线也得爬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让他背锅。
张允文看这小伙子还挺执着，勉强同意，“算了，到那听话。”
通过手机软件获取地理位置的权限，能把定位精确到米。但是当他们赶到这里，敲门没有回应，最终决定破门而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具女性尸体。
她背对着房门，正对着桌面，衣着正式，精心打扮。但是一把水果刀横向穿过喉咙，在后颈漏出一段短短的尖。
面前的桌上，有一封信。就像是预料到他们一定会来一样，信上恰到好处地暗示了死者与王瑞华的纠葛。
过去这几天潮湿闷热，尸体已经散发出难以忍受的恶臭味。当齐楠走近尸体时，几只老鼠从女人拖地的裙摆下窜出来四处逃散。
于溪阔门都没能进去，站在门口不小心闻到一点味道就去找地方吐了。
谭臻的情况跟他一样，有人做伴，所以俩人谁也不觉得谁狼狈。
齐楠一边记录体表特征和数据，一边道：“看着像自杀，但是又不像咱们原来看过的自杀现场。”
“不像，她的握姿，还有血迹喷溅方向都很反常。”张允文摸了一下桌面灰尘，又环顾四周，眼光不经意暼见一个白色物件。
那是一台洗衣机，内桶还泡着衣服。刚打开盖，张允文眉头一皱屏住呼吸，出水的布料上面已经长出斑斑点点的黑霉。
正当他还在纠结自己有没有绝望到要翻死人的衣服，楚潇来了个电话，“张副，居瑾川的老师来了。”
“女的，姓刘？”
“对。”
“你处理就行了。”这个跟王瑞华发生过龃龉的老师，恰好也是住在她家对面的住户，张允文猜她今天要来的，不来就当他没这么猜过。
从洗衣机上移开视线，张允文忽的发现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墙角有一个小摄像头，而且那个红色的小小指示灯显示设备正在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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