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恢复的不错,从ICU出来一周左右恢复的意识。
褚天后面才知道自己发烧晕倒那天斐心柏不光来这边照顾自己,还给奶奶预付了一大笔住院的费用。
他现在不太需要为钱发愁,24小时的守在医院照顾奶奶反而像一种身心上的休息。
【小天啊,坐着歇会儿,奶奶不吃】
【药苦,这个甜,压一压】
刘奶奶这两天不用只吃流食了,褚天买了好些水果换着削皮切块儿的给她弄吃的。
这么多年他学会了好多就是没学会做饭,反倒水果越削越好。
【唉,好不容易你吃胖了点,又被我这个病给累回去了】
刘奶奶说话带着老人特有的颤音和大病未愈的无力感,小羊般尖细尖细的。
说来奇怪,褚天这些天不用奔波劳碌,每天吃好喝好,反而是瘦了,他宽慰道
【等你好了再把我养胖,我好好吃饭】
【哈哈咳咳咳,好,你那工作没了也挺好,每个准点饭也吃的稀稀拉拉有上顿没下顿,干他作甚,奶奶,奶奶这房子以后留给你,咱们长得好,找个好姑娘结婚也不是啥难事】
褚天笑笑,将削好皮的桃子切成小块牙签插着喂给刘奶奶。
【不过教琴还是可以继续,你不适合干脏活,咱们小天的手,最适合拉琴】刘奶奶吃桃的空档又唠叨两句,粗粝枯瘦的双手捉住褚天的空闲的左手反复搓摩,言语间都是疼惜。
褚天心里软绵绵的,抿嘴笑着点头附和。
那天后来斐心柏也说过相似的话,斐心柏想要自己这边安定好后,带着刘奶奶一起去S市,S市医疗条件更好,也更方便照应,只是当时自己面对对方期许的目光,抿着嘴没说话。
隔天斐心柏接了个电话便匆匆走了。
【家里人有事要回去一趟,我下周再来看你】
褚天看着斐心柏一夜过后略微发皱的衬衫,难得坏心眼想,远在S市的家里人看到斐心柏这副样子会不会有猜疑,而斐心柏又会怎么应对呢。
后面两人虽然不频繁,但也断断续续的联系着,多数是斐心柏和褚天讲今天吃了些什么,G市这两天下雨记得带伞,早点休息等没营养的话。
唯一有营养的要给刘奶奶请护工的事情还被自己给拒绝了。
褚天反握住刘奶奶的手腕,轻轻婆娑上面凸起的筋脉。
他需要的只是基本保障,没有趁机清闲享受的意思。
只是那之后斐心柏来信息的频率明显少了。
也挺好,不用一颗心一直吊着。
奶奶沙沙的呼吸声逐渐替换为平稳的呼噜,褚天眨巴着干涩的眼睛,拿了烟出去。
先是走过一路餐厅便利店,路口直走再左转,一条僻静的小道容纳了他不知多少恹恹的情绪。
只是这回,他烟刚点上还没抽两口,斐心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问他怎么家里医院都没人。
【你来G市了?】
【嗯,现在在医院病房呢,你在哪我去找你】
电话里的斐心柏听起来有种懒散的疲惫感。
【我在外面呃..透气,5分钟就回去,你医院等我吧】
褚天将烟按灭,挂了电话便往回走。
难以相信他现在竟然是高兴的,他好像只能也只会喜欢这个人,哪怕这是一件错事。
你一句话就将我心中摇晃火苗燃为烈火风暴。
褚天匆匆回到医院,看到斐心柏正站在前台和护士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他脚步一顿,不多思考的就放轻动作要从旁边绕过,却被护士抬眼抓个正着。
【诶,褚天吧,这个帅哥找你】
褚天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斐心柏。
斐心柏朝护士道了个谢便径直朝褚天走去。
看到自己却不打招呼,斐心柏心里一转,到褚天身边时直接牵起他的手带着人走在还熙熙攘攘的医院。
褚天下意识缩手,只是斐心柏攥得紧实,非但没有让他得以逃脱,反而像小学生般前后甩动起来,招摇得很。
【会被看到】
褚天颇不适应,仿佛有蚂蚁顺着指尖爬到手臂脖子,半边身体都僵了。
【嗯】
斐心柏回答,但手上还是纹丝不动。
【那,你松开……】
【刚刚和护士打听你,她问我是你什么人,我说我是你对象】
毫无关联的对话,却正中红心的正确,褚天没再说要分开,只别扭的嘟囔了一句谁跟你对象啊,便和斐心柏这么一路牵着走到病房。
最后分开时斐心柏还在褚天手上亲了一口才放过他。
褚天迅速抽走还是没拦住淡淡的烟草味从手指飘入斐心柏口鼻。
果然,对方眉毛皱了起来。
【你抽烟了?】
褚天没有回答,很难闻,他知道。
而沉默的后果就是斐心柏长久的注视,和随之而来令人躲闪不及的吻。
津液交换,他在斐心柏舌头上尝到了自己嗓子里苦苦的烟味。
失败者的味道。
好一会儿,直到那股熏呛味几乎尝不见了,身上强劲的控制才消失,褚天发现自己后背被汗湿了,脑门上也是紧张和肾上腺素飙升后的一层津津汗水。
斐心柏拖着褚天的下巴,拇指在对方充血殷红的唇上摩擦,又轻吮一小口。
【变小野猫了】
【你有家猫,我也只能做做小野猫了。】
听斐心柏并没有很介意,褚天也顺着放过抽烟这件事,他只觉得猫这个动物可能跟他八字不合。
【什么家猫?】
斐心柏不解道,褚天当他明知故问,毕竟这种事情谁会傻傻的去承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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