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关先生？麻烦您冷静一下。”
“我有点没懂，我理解下，你刚刚说。你祖母在家里遇见了鬼，然后收养了一只小狗，这有什么关联吗？”耿泽蹙着眉头。
“有关联的。耿先生，我猜关先生还没说完。”机房负责人说道。
“是没说完。”关鸣做了一个深呼吸，压了压情绪：“我奶奶，之前一直和我生活在这小区的另一间房子里。也就是说，小耿你现在住的这间里面干净的很，我当年请过大和尚来看过。这间屋子什么都没有。”
耿泽没吭声，李霖喝了口水，问关鸣：“那你方便继续说吗？什么叫打破了镜子。你应该很清楚这屋子里怪事的成因。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自己给耿先生解释比较好。”
“……那是后来的事情了。之后我也发现了，我家里很多东西消耗地特别快。比如沐浴露啊洗发液啊，甚至是食物。都消耗的很快。但因为我太忙了，我以为是我奶奶宠憨憨。她是真的把它当孙子疼。经常给它喂好吃的。她老人家不清楚憨憨不能吃什么，就胡乱地喂。我遇见过一次，我奶奶甚至想给憨憨喂巧克力……”
“憨憨是您刚刚提到的小狗吗？”机房负责人问。
“是的。”关鸣摁了摁眉心，“我跟她说过好几次，她都很不以为然。我当时以为她是老了，固执。总用老一套的经验直觉过日子，一点不科学。可现在看来，那些东西少，根本不是她做的……”
“所以，您当时不知道家里有个‘寄生鬼’是吗？”
关鸣点点头，“寄生鬼？这是它的学名一类的东西吗？哈……还挺形象的。那时候我太忙了，也不够关心奶奶。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不是，只是一个比喻而已。”机房负责人说，“鬼就是鬼，已经死了，还哪里需要什么区别呢。”
李霖靠在他家的沙发上，好歹是没翘二郎腿，听到这儿才换了个姿势，饶有兴趣地盯着关鸣，“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家里有鬼的？”
“这可说来话长了。”关鸣苦笑一声，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捂住脸，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才道。
“……嗯。其实我挺不愿意说出来的，我大学毕业之后，奶奶也许是觉得她自己时间不长了。一直在催我恋爱结婚……但我没法结婚……我是那个……”
不能结婚且会导致家庭分裂的因素太多了。关鸣的代指太模糊，“那个”的范围太宽泛。也许是喜欢上了某个有夫之妇，也许是有性方面的疾病，也许是同性恋或者无性恋，或许还有其他难言之隐……
机房负责人想出声询问，却被李霖眼明手快地拦了下来。他小幅度地给了机房负责人的小腿一脚，踢脏了他的西装裤腿。机房负责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到底什么都没问题。
“所以，你没有办法完成你奶奶对你结婚生子的希望是吗？”李霖问。
“是。”关鸣垂下头去，他显得很痛苦：“她……她一直都很关心我的社交圈。女上司打电话喊我加班，她故意在电话跟前问我这是不是我女友，而且问的很大声……我上司都四十多快五十了，孩子马上就高考了……我和同事出去聚餐，同事发给我一张合照，她指着上面每一个女同事问我是不是我女友……”
“她说要养小狗，后来我问了，她说这小狗是养来保护家里的重孙子的，让重孙子不被欺负……她给我压力太大了，每天我回家就觉得窒息。你们知道的吧，就春节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手段，全都招呼在我身上——平常人也就春节来这么一次，而且那些亲戚偶尔给个差脸也可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那是我奶奶，年纪很大的奶奶……”
“后来你因为婚姻问题和你奶奶产生纠纷了？”李霖继续追问。
“……对，那天我给我对象——你等我缓缓。”
关鸣又向后倾倒，他颓废地靠在沙发背上，用沙哑的嗓音说：“她听见了，她听见我和我男朋友打电话……”
他说完这句就没有后文了，耿泽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关鸣的肩膀。机房负责人坐得依旧很端正。
“然后呢？怎么不说了？”李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们不觉得很恶心吗？！”关鸣突然跳起来，他很激动：“我在外面和男人乱搞，被唯一疼我的奶奶发现了，她很伤心，然而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把她赶出去，让她不要跟我男朋友讲那些乱七八糟的——”
耿泽站起来想拉住他，但他看见关鸣通红的眼眶的时候愣了一下。突然的，耿泽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看向李霖和机房负责人。
李霖：“？”
机房负责人：“……”
李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关鸣突然暴起。机房负责人在确认他只是单纯地站起来喊一句并且没有伤人的打算后，手腕轻轻一抖，把袖子里的小刀塞回了它应在的地方。
眼瞧着这两位大师是指望不上了，耿泽结结巴巴地对关鸣说：“你不要太激动了，老人家……也是为你好。你先坐下，有话好好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社会对gay的包容性也越来越强了……”
关鸣似乎也意识到了他这情绪爆发地不是地方，他慢慢地撤身和耿泽保持了一段距离，然后颓废地坐进沙发里，再不吭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活见我请大家收藏：(m.zhuiyo.com)活见我追哟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