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群呢？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张蕤勉强压下心中汹涌的难过，问了一直徘徊在她脑海里的问题。
她总觉得那个群不对劲，群里群员奇奇怪怪的。
李霖不说话了。机房负责人从篮子里掏出一个苹果，递给张蕤。张蕤接过苹果刚想扔就感觉手腕上像挂了个大秤砣一样，完全抬不起来。李霖朝机房负责人摆摆手。
机房负责人解释道：“研究所的‘仪式’需要以厉鬼做原料，至于具体怎么操作。你是临时工，最好不要知道这些。现在的厉鬼并不好捉，但我们需要厉鬼。所以我们通过在网上发布一些交易：吸引鬼来到‘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发布经历。由我判断，相关灵异经历里的这个鬼是否可以用来完成仪式，如果可以，我们就会动手去捉。”
“丁山坤就是这样被我们抓到的。”李霖补充道。
张蕤站在原地，李霖突然很想把机房负责人手里的橘子塞进她的嘴里。
她的嘴还能塞下橘子，但脑子实在装不下更多的信息了。
“你不要以为变成鬼杀了人就不用负责人的。我们容许厉鬼找害他死掉的人复仇是没错了。但是不代表厉鬼就可以伤害无辜的鬼了。”李霖耸了耸肩，然后问张蕤:“你还要什么其他的要问吗?”
潜台词就是没事可以滚蛋了。
张蕤摇了摇头，今天的信息量实在是有点大，她需要自己静一静，缓一缓。机房负责人给她打开了铁栅栏与铁门。侧身让她出去。
李霖站起来，他笑了两声。机房负责人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他把两层门反锁上，然后走过去，一路上甚至没有低头，但仍然没有踩到任何一熟悉的图案。仿佛这图案已经铭刻在他的灵魂里了。
机房负责人走了过来，非常凶残地把剥好的橘子塞进李霖的嘴里。
李霖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就自暴自弃地仰起头张开嘴。
那橘子是小橘子，不大。卖水果地老板说，这种小橘子是最甜的。但李霖没尝出甜味，或者说，他根本尝不到甜味。
李霖仰头，定定地看着机房负责人，喊了他一声:“程虞。”
机房负责人当然有自己的名字。他不是一生下来就是机房负责人。但他向来不在乎名字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无论是“仪式品甲”“机房负责人”也好，甚至是“喂”“那个”，他都欣然接受。
它们都只是称呼而已。
但李霖很喜欢叫他的名字。那个只有李霖一个人叫，他本人平时都不会去使用的名字。
机房负责人垂下眼睛看他。他俩凑得很近，但又不是太近。机房负责人可以随意地进出那个对于他人来说是“禁忌”的圈。因为他和李霖本就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他的存在即是“仪式”的一部分。
“你今天似乎很怀旧。”机房负责人淡淡地说。
李霖忽然冒出了一句：“你相信命运吗？”
机房负责人向后退了几步，他回到先前站着的位置，靠在墙上，懒懒散散地回答道：“扯淡的玩意。她回来……我个人比较倾向于是前生强大的遗憾。而非某个高高在上的意志把控万物。毕竟那位死的时候，还没忘记拉上前所长垫背。”
“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情比金坚了。”李霖感叹道，“这个故事太老了，老到现在的小年轻也许不太愿意听，他们喜欢豪门狗血，但我家只能称得上是狗血……嗯，谁家没个狗血的爹妈呢？”
机房负责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说:“三四日的故事发布时，我被程秀琳女士拦在了稞图总部。因为冯修杰副所长坚持声称总部的所有电子计算机都被虞星纬副所长控制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胥初阳工程师在席阳激发了阵，想要提前‘仪式’。”
“仪式啊……”李霖喃喃道:“研究所每年都在进行这个仪式。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个仪式。与他们为了防止世界充满鬼的初衷不太一样……他们喜欢那东西，它增强那怪物的力量。他们可以利用怪物获益。那仪式又是怪物的狗项圈……”
“程虞。”他忽然，“你觉得那个仪式必要吗?”
机房负责人愣了愣，接着……他笑了。
一个常年冷着脸，像个木雕泥塑一样不近人情的人突然笑起来是什么样呢?就好似春日里将白雪融化的第一缕阳光。尚还带着些酷寒时风的冷硬，但大都是春日的和煦。
“当然有必要了。”机房负责人说，“仪式是世界之锚，也是你我之锚。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路了。我会带你回来，无论你在天涯海角。”
***
【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22）】
【管理员关闭了全员禁言】
-活见鬼：【6/24】@不出大腿不改名
-不出大腿不改名：我是从微博来的，按照你们在网上说的，真的能帮我解决那个问题吧？
-活见鬼：这取决于你说不说实话。
-不出大腿不改名：
我也说不上来，我甚至都不清楚这是不是灵异现象。但最近发生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尽管它听上来巨扯，但是。我还是觉得它和灵异事件有关。
-研究所看门李大爷：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人们自己吓唬自己。
-不出大腿不改名：希望如此。我今天要讲的，是一个关于锦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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