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是有用的。
考完理综，去教室外搬书的时候左然就听到好几个人说物理遇到了原题。他考完试一向不喜欢议论和对答案，而且也没觉得有哪个题眼熟的。他收拾好了就去催卢慧珊：“几个人都等你呢，能不能快点儿？饿死了。”他们约好考完试一起吃顿饭，庆祝左然不再受《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保护。
“哎呀我书倒了。物理那道压轴题就是王后雄上的原题，哈哈幸好我做了。”
“哈哈，我没做。”
“我天，您还有比我懒惰的时候？就在第三套月考卷里啊，你居然没做？”
“少说话多做事。快。”
那套月考卷是左然计划昨晚做的，可是……嗯，不过题目他做出来了，虽然多花了些时间。
顾佑在校门口等他们，左然习惯性地跟他走在一起，今天他没有骑车，跟顾佑说着话忍不住就做些小动作，也没有发觉另外几个人偶尔投过来的目光。他们去的是老地方，每次聚餐都是在这家。快要走到的时候卢慧珊开玩笑说了一句“左然你跟你弟相处模式倒更像是情侣”，大家都知道她是开玩笑，跟着应和了几句，虽然这是玩笑也说的是她看到的，但不可能有人会真的怀疑他们的关系。左然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当回事儿地笑了过去。
但是顾佑过不去，这个玩笑就像左萱跟他谈心时说的话一样在他心里生了根，他从不表露于外，但不是真的像左然和其他人那样毫不在意。
“为了纪念然哥成人的第一天，我们喝点儿啤酒呗。”成晓川觉得这顿饭吃得平平无奇，想要添点儿乐子。
“别起哄，还穿着校服呢。之前你过生日那次喝酒回去就被我妈发现了，说了我好长时间。”左然紧接着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回房间之后的事，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兮兮地看了顾佑一眼。顾佑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冲他笑了。
“现在不一样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喝酒，去KTV，拿着身份证去网吧……”成晓川不怀好意地看了左然一眼，接着说，“去开房也可以了。”
“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废料？”左然给了成晓川一肘子，“我弟还在呢。”
“顾佑都上高一了，还把人家当小孩子呢？”成晓川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要不我们吃完饭去唱歌吧，好歹是过的是你成年的生日。”
“不去，吃完各回各家。我生日昨天就过完了。”左然说的挺坚决。
“好不容易试考完了没作业，咱们都苦逼了这么长时间了，不能放松一下吗？”
另外几个也一致同意，不停撺掇着左然。左然只好去问顾佑，想不想跟他们一起去。
“左然你怎么跟个妻管严似的。”又有人开这种玩笑。
“我都行的，去吧，反正回家也没事儿。”顾佑立马答应了下来，还显得十分积极。他没去过KTV，也不怎么喜欢很吵的地方，但他更不想要左然因为他思前顾后，也不想再听到那些玩笑，被左然的朋友们关注。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在意别人的看法，有一种类似做贼心虚的心理。
后来卢慧珊又发挥她的八卦本能，问顾佑有没有被女孩子追，他说没有。卢慧珊不相信，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梗，还没完没了地追问着，她是个腐女，口无遮拦道：“这么好看的男生没有女孩子喜欢我才不信。还是说现在追你的是男孩子？”
顾佑被呛了一下，低着头有些无措。
“别问了，我弟有对象了。”左然突然想到了许安阳，不想再把话题继续下去。
“谁呀谁呀？漂不漂亮？什么类型的？”卢慧珊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左然你好意思吗？你弟刚高一就有女朋友了，你再看看你。”成晓川道。
“我也有对象。”
顾佑发现左然说完这句话卢慧姗就蔫下去了。
“得了吧你，天天都在一个教室你有没有女朋友我们还能不知道？”
听到成晓川的话，她又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这顿饭吃到最后，卢慧珊从书包里扯出一件球衣，23号，动作很粗鲁的样子，但实际没使多大力气。
“给，你的生日礼物。”她随意地把球衣递给左然。詹姆斯是左然最喜欢的NBA球星，23号是他篮球生涯的开始。
“我靠——还有签名。”另一个男生发出了一声惊呼，篮球和游戏无疑是很多男生的心头好。
“假的，我网上找的图照着画的。”
球衣上几乎没有什么褶皱，卢慧姗是洗过熨好叠放在袋子里再放进书包的，詹姆斯的另外一件6号球衣，她给自己也买了同款，只不过不可能穿到他们面前。
一行人又转战去了KTV，成晓川坚持要请客，左然只好拉着顾佑出去一趟，买了很多饮料还有一堆零食用书包装了进来。
左然唱歌很好听，但不是麦霸，他就偶尔唱一首，大部分的时间跟顾佑坐在沙发的拐角听他们吼看他们闹。顾佑适应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刚开始进来那么震耳欲聋了，但是要听清左然说话还是得凑得很近。中间有一个人唱完歌下来开玩笑地推了左然一把，他的嘴唇正好贴上了顾佑的脸侧和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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