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下次不要到操场这边玩了。”
穆小央心中愧疚，腼腆地道，“谢谢哥哥，哥哥真厉害！”
李航带着几个玩伴过来，胖子远远地就在笑，“航哥，你有情敌了。”
少年对于这小胖子地话万分莫名奇妙，又看到穆小央一把把手里的皮球塞到了李航的怀里，才看向自己，眼神中带着慌乱，“对……对不起。”
穆小央想，太对不起哥哥了，都是因为他，哥哥才被人误会。
少年的注意力则被穆小央的动作所吸引，瞧他把球递给了旁边的小孩，皱眉问道，“这不是你的？”
“不是。”穆小央摇了摇头。
少年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小学生，对穆小央的处境当即了然，这些孩子，是在欺负他。
他想起他在医院曾默默地对他发过的誓，他要保护他，尽自己可能。
在一众小学生的围观下，初中生仗着自己个子高，一把把皮球抢了过来，踩了上去。
“啪！”
皮球爆了，响声之大惊动了整个操场的人。
李航气地原地跳脚，脸上的肉也跟着颤，“你干什么！”
少年微微一笑，故意气他：“干情敌该干的事。”
小学部的下课铃声响起，少年小跑着去找了老师，解释说自己衣服湿了，想请半节课假。老师爽快答应，毕竟班里那么多男生，就眼前的这一个投篮十个全中，学不学三步上篮也没什么意义。
穆小央本来想等少年下课，没想到他只是和老师说了几句就过来了，连忙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土。
少年轻快地笑着，“走吧。”
“去哪？”
少年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指了指自己一身黏在身上的湿衣服，“傻呀，洗澡。”
二人在学校附近的小酒店开了一间房，设施不怎么样，但已经是学校附近最好的了，少年一进去就钻进了浴室，迫不及待地要将身上的渠水冲掉。
穆小央在床上坐了一会，也进了洗手间。
酒店的洗手间干湿分离，少年在里面洗澡，衣服都扔在了外面的洗漱台上。穆小央便都帮他过了一遍水，拧干了拿到房间里去吹。
少年洗完了澡，想穿衣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翼而飞，只好裹着浴巾，略带羞涩的推门出来。
“哥哥，你耳朵又红啦。”穆小央的声音被吹风机压着，他听不真切，只看到他小小的一只坐在一堆衣服里，拿着个吹风机呼呼吹着，瞧着有几分可爱。
见少年走近，穆小央便关了吹风机，“哥哥，坐呀。”
少年坐在对面的床上，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浴巾，脸色又红了两分，干脆掀开了被子把整个下身都盖在里面。
穆小央一个蹦子蹦了过去，把手里的吹风机又按开了，他个子不够高，少年坐着，他得站着才能够到他的头顶。
暖风嗡嗡的，好像隔绝了世界上一切的寒冷与恶意。小小的手笨拙地拨弄着他的头发，可他的手软绵绵的，好像对待什么奇珍异宝一般小心翼翼。
少年罕见地发起了呆。
他要是有个弟弟就好了，就像这个小孩这样的，可惜，偏偏是个不喜欢自己的哥哥。
要让大哥知道自己交了个这么小一点儿的朋友，估计又要笑话自己了。
不知不觉中，少年的头发被吹干了。
穆小央松了口气，关掉了吹风机的开关，撒娇般地道，“哎呀，胳膊好酸。”
少年从他手中接过吹风机，微微皱起眉头，这个吹风机对他来说不算重，但小孩个子太小，又举了这么久。
“过来。”他把小孩叫到身边，一把把他拉倒，头枕着自己的腿。
穆小央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就感觉一双手不轻不重得在自己酸痛的大臂上按了起来。
房间静谧极了，卫涵神情十分认真，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早些注意到他的不适。
“叮——”手机的闹钟声和震动齐发。
“糟了。”少年掏出手机，初三的午休总是短暂的，他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他又给穆小央按了两下，皱着眉头道，“我要上课了，先走了，你休息一会，别忘了吃饭。”
穆小央眨眨眼。
少年风一般地穿上了衣服，消失在了视线里。
“好吧。”穆小央自言自语了一声，把吹风机的电线理好，放回洗手间。
“咦？”
一串项链落在了洗手池旁，棕色的挂绳，上面有一个漂亮的玉佛吊坠。那玉石是绿色的，鲜明透亮，因为常年被人随身携带而散发出润泽的光芒。
是那少年走得急了，落下的。
穆小央小心地把那坠子收好，等下午放了学直奔初三一班。
没想到，中考临近，全体初三的学生晚上都被安排了一场综合考试。穆小央在初三一般门口等了半天，直到正常的初中部下课铃声响起，里面也没有结束的意思。
“明天再给他吧。”穆小央喃喃着，却忘了第二天是周六。
一周过去，穆小央仍没遇到少年。他害怕总是带着那项链给弄丢了，索性把它藏在了床底，想着等下次见面了，和他约好时间再拿。
初三的最后一个月，节奏快得让人想疯。
少年倒还好，他没有升学压力，只是法语学起来有些费劲。
他的项链丢了，他知道。
他给酒店打了电话，那边说没有，他就知道是那孩子捡到了，所以也不着急。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少年有些烦躁，他们早上上学总是见不到，放学又不是一个时间。甚至自上次体育课之后，他们也再也没有一起上过课，总是交叉的生活仿佛不知不觉间偷偷地变成了两根平行线。
我还有话想和你说呢，还有你的电话，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来，如图，我们复习一下，角一等于角二，则——”数学老师慷慨激昂的发言被走神的少年打断。
优秀的一班怎么能有不听课的坏孩子？
“卫涵！”他厉声叫道，“你来说，直线AB和直线CD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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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卫涵：讲真，对于普通人来说皮球挺难踩爆的，但，我不是普通人。
小小央：哥哥你今天的jio有股云南白药味。
小卫涵：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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