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朱砂印
第二日张尺素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而他的身体里，意外地灵力充盈，从阴阳门与合寙兽一战之后始终没有恢复过来的身体，现在状态好得可以徒手把那只倒霉催的合寙兽拆上几遍。
他作死地设了同灵渡“拔苗助长”，结果一晚过去，反噬的疼没怎么感觉到不说，还像个被充满了电的老电池，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容光焕发。
所以白久一定是做了什么帮他。
张尺素抱着被子滚了半圈，趴在床角回忆昨晚上的细节，虽然他强上没成功，但白久还是心疼他的啊？下一回，下一回身体好了，总能找到机会做到底的！
某人一脑子的黄色废料，闷在被子里傻笑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觉得这少女心的行为不太适合他得道高人的形象，才赶紧爬起来穿衣服，准备溜达出去操-练便宜徒弟。
但是毕竟，忽然脱离单身狗的BUFF实在不那么容易抵消，这导致张尺素一路春光满面，见到蒋藏弓的时候甚至称得上慈祥：“起的蛮早……嗯，做的不错。”
“……谢……谢谢师父。”正哆哆嗦嗦在冰水里捡珠子的蒋藏弓骤然受此待遇，惊悚异常，一个脚滑，整个人摔进了潭水中。
“年轻人还是太沉不住气了。”张尺素批评道，“毛毛躁躁。”
“……”蒋藏弓于是不敢再吭声了，赶紧爬起来，埋头继续干。
因为同灵渡的关系，蒋藏弓看似每天不过蹲在冰水里捡捡珠子，身体里的经络、灵力却都在飞速地拓宽、增长中，纵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修成金丹，至少这三五天，足可以抵得过旁人三五年。
虽然蒋藏弓本人不自知，但张尺素发现，蒋离这个爸宝儿子，已经学会以身体的气防御严寒，甚至无意识地开始试着改变水流运行的轨迹，好让藏在角落里的珠子们自己跑出来。
剔除同灵渡的因素，他自身的天赋也让张尺素小小惊讶了一下。
这边徒弟尚算省心，另一边令张尺素糟心的，就是白久了。
原因无他，自从那晚之后，白久就不见了。第一天不见，张尺素自我安慰是对方不好意思了，等一等就好；第二天不见，也许是还没想通，藏在哪儿了，不要心急；第三天、第四天……张尺素就有点儿坐立不安了。
白天他还是老样子在前山盯着蒋藏弓修行，纵然心里不痛快也没表现出来。可是一到晚上回到他自己的小院里，所有负面情绪就都被放大了——从前怎么就没觉得这个小院子那么静、那么冷清啊？
我这是被拒绝了吗？第五天的晚上，张尺素瞪着床顶，恹恹地想，白久不好意思当面跟他说，所以直接跑了？
妈的……喜欢个人，怎么这么麻烦啊？
张尺素一边有点唾弃这个患得患失的自己，另一边又实在忍不住要去想那个“始乱终弃”的王八蛋，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踏实，是以黑暗中有人坐到他床边的瞬间，他就醒了。
“小晴。”白久的眼睛在暗色中显得格外亮，他说，“我以后都会慢慢跟你解释，今晚过后……”
他将手抚上张尺素的脸颊，缓慢摩挲着：“我再也不会放你一个人了。”
“……”张尺素原本要质问的话都被怼到了九霄云外，静夜中，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雀跃乱跳的声音。一瞬间，就似全身都醉透了，软透了，连脚趾尖都被白久这句话羞得蜷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是怎么回事！
给老子点儿准备的时间啊混蛋！
白久却没管他复杂的心理活动，径自俯下-身压住他吻了过来，灵活的舌头舔舐他的嘴唇，挤进他的口腔，还要去舔他的上牙堂，搞得张尺素被那种酥麻感弄得一激灵，涎水从嘴边滴下来，滑进了脖颈。
此时此刻，他既没有挣扎的心，也没有挣扎的力气，只是顺着对方的动作仰起头，予取予求。
正在神魂颠倒，白久跟他稍稍分开，手指按到了他的额间，嘶哑道：“小晴，你忍一忍，会有点儿疼。”
啊？什么疼？会哪儿疼？张尺素还在迷瞪瞪地睁着眼，一副全然没听懂的样子。
然而下一刻，灼热的深-吻和欲裂的头痛同时袭来，如同生生将他扯成了两半！
“！！！！”张尺素想喊疼，可是白久死死堵着他的嘴；他也想挣扎，但对方牢牢压制着他，甚至有不明来源的威压镇在这房间里，让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方才由于亲密接触而起的快-感散了个干净，火烤般的剧痛集中在额心一点，之前在白塔边、在蒋离家里的头痛都不及眼下这种——真的像要劈开他的脑子，从里面活活抽出什么一样。
张尺素被这疼逼得发疯，偏生又一动不能动，眼都红了，只能卯足了劲儿去咬嘴里搅动的舌头，可对方即使如此也不肯退，不多时，清凉的血液就遍布了他的口腔。
那股舒适的凉意短暂缓解了他的痛苦，张尺素的脑子里已经没法思考为什么会有人的血是凉的，只是下意识吮吸起来，渴求更多一点的抚慰。
“……”白久一僵，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吟。暗夜中，他的眼瞳又开始悄然变化，金色逐渐蔓延、增大，最终把黑色的瞳仁逼得只余细细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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