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煊诧异的回过头：“你是说……”
谷莱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自己有答案，只是不肯信而已。”
江意煊急了，问道：“这消息你是怎么得来的？难道吴海生已经查到她了吗？”
谷莱凯说道：“自然不是，这是我查出来的。柳如卿的那篇报道针对性实在太强了，老师让我多留意她的动静。没想到她会私下冒险去录音，还把这个证据亲手交给对方公司的律师。”
江意煊冷淡道：“我不信，就算她要做，一定做得天衣无缝，怎么会被你发现。”
谷莱凯笑了，翻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则视频，给他看：“这是停车场的监控录像，这里面这个穿黑裙子的就是她。只不过她化妆有点技巧，一般不熟悉她的人还真的看不出来是她。”
“你看，这是对方在给她好处费。”
江意煊咬紧下唇死死地盯着这个视频，他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谷莱凯拍拍他肩膀：“事实胜于雄辩，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她已经不是我们当初认识的那个小龙女了。”
江意煊没有搭腔，但是他面如死灰，眼神里的光泽也越来越暗淡。
***
次日，天成律师事务所里创始合伙人的办公室里，卢委成破天荒的叫来了所有目前手上没有案子的律师，大家都议论纷纷，但都已经猜到卢委成叫他们聚集在此的来意。
卢委成见人都到齐了，看向旁边的谷莱凯，皱眉问道：“江意煊还在家睡大觉呢？”
谷莱凯赶紧摇头：“老师，意煊在来的路上了。”
卢委成不再看他，看向面前的大家道：“既然人都齐了，大家就先坐下，想必大家也猜到我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来的用意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说罢，他就坐下开始准备开会。
谷莱凯一边找位置坐一边马不停蹄地给江意煊发微信，问他到哪里了。
会议刚开始大家就已经讨论开来了，卢委成下令每一个律师都必须想一个招，想不出来就不能走。
一时间大家都在讨论，热闹纷繁，只是谁也没有说出个让卢委成满意的答案。
看着卢委成脸色越来越暗沉，这些律师刚开始热切讨论的氛围也被浇了一盆子冷水似的瞬间消散了。
会议室里猛然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气氛诡异的可怕。
卢委成看着他们，双眼扫视了一圈，问道：“没有想法了？”
高律师突然小声说了一句：“非法取证。”
卢委成看向他：“高律师，你说的这个非法取证，我们讨论过了，何以证明这个录音的非法性？”
高律师见点到他的名字，不慌不慢的站起身，说：“这个录音是一个女士非法交易给对方公司的，我有他们交易的视频。”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一片哗然，谷莱凯诧异的看着高律师，猛然想起之前他去跟踪柳如卿的时候，因为他喝了酒所以就叫老高开车陪他蹲点，没想到老高心细，还自己调了停车场的录像视频。
卢委成看向他：“你仔细说说。”
高律师点头，开始叙述起那天的经过，他们看到柳如卿在停车场与对方公司交易那个录音笔，大家一时诧异的讨论开来，办公室又恢复了嘈杂。
谷莱凯十分慌神，他赶紧打电话给江意煊，电话却始终没有接通。
卢委成看着他们讨论了会后，拍板道：“那就从这个点切入，谷莱凯，你下午去把吴总请过来，我和高律师跟他谈。”
此时，他们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江意煊打断道：“老师，不能这么做！”
众人回头，只见江意煊气喘吁吁，扯了扯喉结处的领带，接着说：“老师，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卢委成瞥了他一眼，又看看还在窃窃私语表情复杂的众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去忙，帮我把门带上。”
等办公室里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谷莱凯替他们掩上门，不安的叮嘱江意煊道：“别顶撞老师，老师现在心情不好。”
江意煊郑重地点点头。
门关紧后，卢委成端起面前的茶杯，小抿一口，笑道：“你不在家里接着睡大觉，跑来律所干什么？”
江意煊蹙起眉，走到卢委成面前，站定后说：“老师，您不能这么做。”
卢委成冷淡的看着他：“那你教我怎么做？”
“老师！您这样，她会被吴海生报复的！您知道吴海生是什么人，您当初也是查过了她父亲的案子，她这样也是……”
卢委成收起全部笑意，打断道：“也是什么？也是无可厚非？江意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谷莱凯反对你接下这桩案子了！”
“江意煊，看来谷莱凯是对的，只要沾边这个柳如卿，你就拎不清！”
江意煊无奈的走向前：“老师，您也了解吴海生，他这个人本就没有底线，如果您把柳如卿这条线索抛出去，只怕他会对柳如卿赶尽杀绝，生出别的什么事端来，我们到时候更难处理。”
卢委成看着他，迟疑着思考了半晌，才开口：“那你说，现下怎么办！”
江意煊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卢委成面前，示意他打开，沉声道：“其实对方公司提出诉讼，只是觉得价码不够高而已。这是去年他们公司的审计报告，他们公司的资金链一直是一个很大问题，他们其实已经运转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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