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委成拿起那个文件夹翻看，点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对方公司并不是不想被收购，只是嫌我们开出的价码不够？”
“老师，您看看对方公司的资金缺口，据我所知今年他们向银行申请的贷款只有一笔申请下来了，其他的都没通过，我认为他们公司已经是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卢委成点点头，他手中这份资料足以说明一切，又用记号笔细心标出应该重点阅读的地方，一看就是江意煊一夜未睡赶出来的。
卢委成看完，抬眼看向面前站着的江意煊，他身上的黑色西装一看就是昨日出庭那套，还没有换，身上衣服褶皱多，对于一直讲究穿着的公子哥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
卢委成看江意煊眼底里还有红血丝，也有些不忍，问道：“一夜没睡？”
江意煊笑了：“老师刚刚还骂我，说我在家睡大觉。”
卢委成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呀你，也就为了这个女孩的事情，才那么上心，别以为我不知道。”
江意煊笑笑，不可置否。
卢委成打发他出去：“罢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便是如此。你出去吧。”
江意煊知道这是卢委成答应了，赶紧点点头转身出去。
江意煊刚拉开门，就见到候在门口听墙角的谷莱凯，正欲开口，谷莱凯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人带去自己办公室。
谷莱凯神秘兮兮的关好办公室的门，这才坐下说：“那个视频不是我给老师的！”
江意煊本是不解谷莱凯那么着急所为何事，这下明了，他笑道：“我当什么事，原来你是紧张这个。”
谷莱凯走到他身旁坐下说：“我虽然知道柳如卿卖了那个录音，但是绝不可能是为了钱。柳如卿这丫头就是太轴了，一心要就想着置吴海生于死地，从没想过后果。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吴海生那个人的，要是吴海生知道柳如卿卖了录音给对方公司，还不立马私下找人威胁柳如卿？”
江意煊松了松领结：“你自然不会这么做，我还不至于蠢到怀疑你。”
谷莱凯这才松口气：“那老师……”
江意煊知道他担心什么，于是把今天在办公室与卢委成商议的结果告诉他，谷莱凯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这样是两全了。”
江意煊脸上的愁容并未消散，他站起身说：“我先回办公室了，你盯着点老高，让他别节外生枝。”
谷莱凯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待江意煊走出门后，谷莱凯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
谷莱凯跟江意煊两人的默契，是自大学起才有的。
谷莱凯当初虽然也是江意煊和柳如卿的高中同学，但是他是高二分文理科后从理科班转入文科班的。
而江意煊跟他同班前已经和柳如卿每天形影不离了，他们二人也就是点头之交。
后来他们都进了帝都政法大学后，谷莱凯跟他意外分到一个班，两个人自此便熟络起来了，后来又一起在校外合租了一个两居室。
因为柳如卿有时候会在假期来帝都探望江意煊，所以谷莱凯在租房的时候本来是住的主卧，为了方便他们二人，就自觉跟江意煊换房间，搬去次卧，把主卧留给他们。
柳如卿每次来帝都找江意煊，每当他有什么事情不能陪伴柳如卿的时候，都是谷莱凯带着她游玩帝都和他们大学。
那时候他们三人的感情十分要好，谷莱凯听了柳如卿的故事，也得知了江意煊为何要放弃读理科。
谷莱凯那时候真是羡慕他们，两个人郎才女貌，看上去那么般配，又为着相同的信仰和目标奋斗，真真是羡煞旁人。谷莱凯那时终于知道什么叫神仙眷侣了，说的就是这二人。
结果他们大二春节那个寒假过后，柳如卿再也没有来过帝都。
谷莱凯虽然没有问过江意煊，但知道他们二人之间一定是起了矛盾，但是他从没把他们往分手那方面想过，因为他们二人的感情十分要好，从没见过他们两个吵架。
直到开学后不久，一次辩论社的聚餐，一向不喝酒的江意煊把自己喝进了急诊室，谷莱凯也慌了神了，打电话给柳如卿却发现是空号，这才知道两个人已经在假期分道扬镳。
那时候的江意煊，意志消沉，他在托人打听柳如卿下落无果后，亲自去了一趟港城传媒大学，结果一无所获。
柳如卿的室友说她早就不在宿舍住了，平时上课也是行色匆匆，根本不知道她在哪住。
他失魂落魄的从港城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再去学校上课了，就在出租房里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
他那一学期上半学期几乎没去过学校，谷莱凯一开始相劝，后来江意煊实在不为所动，他只能视若无睹。
白天谷莱凯从学校上完课回家，江意煊才起床，他胡乱打发了一顿饭就开始玩游戏，手边都是烟头。
晚上谷莱凯要睡觉了，江意煊就通宵玩游戏，玩到谷莱凯第二天起床去上课的时候，他才丢了鼠标被子一蒙睡死过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谷莱凯一开始不敢劝，甚至连柳如卿三个字都不敢提，记得那次他们聚餐有人问起江意煊女朋友的事情，他就把自己灌的醉得不成人形。
直到有一天，一直以来视江意煊为得意门生的卢委成问起谷莱凯他的情况，又再三强调，江意煊如若继续如此，那他只能被学校勒令开除了。谷莱凯不敢隐瞒，只得如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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