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陶万熙缓缓出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极大的负担,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以他对严笙的了解,严笙是不会直接去质问景相宁的,就算估算错误也没关系,他和景相宁是正式交往的关系,严笙顶多就算是景相宁有些小暧昧的对象,或是见不得光的情人,无论是哪一种,这身份要因为结婚的事情闹到景相宁跟前去都是自寻死路,所以他不太担心。
坐上车的时候脑子里面回闪过严笙在那一刻苍白的容颜,他抬头,静静看向住院部那个窗口。
他想,他也并不是想害人,他所做的事情,只是为了自保。
任何人要从他这里夺走景相宁,他都不会手软,可造化弄人,偏偏撞上了这个枪口的人是严笙,那就怪不得他了。
……
席让这一天过的很苦闷。
早上被陶万熙一个威胁吓的心惊肉跳的,去伺候严笙也是为难。
严笙精神不济就罢了,一点点食欲也没有。
中午他买回来的饭,严笙强撑着扒拉了两下,咽都咽不下去,念及他照顾人也不容易,严笙是硬往自己嘴里塞,然后更糟糕了,捂着嘴巴冲到洗手间吐起来。
胃里面空荡荡,吐出来的都是胃液和胆汁,严笙扶着马桶眼泪都快出来了。
席让没办法,赶紧去找医生。
医生过来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问题,就叮嘱说休息一会儿还是要吃饭。
严笙呆呆地听着,医生脸色沉下来。
“你现在的身体,如果再不好好吃饭,就不是营养不良这种小问题了,可能会引发其他病变。”
不配合的病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医生没多大耐心,交待完就走。
席让看着饭,满面愁容。
严笙对着他,很牵强地笑了笑,“你别催,我休息一会儿,等会我肯定吃。”
席让点点头,也没了话。
想起陶万熙才来过,他突然觉得严笙现在的模样有些可怜。
圈内不少老总都养情人,他在这个岗位上也不是没见过,别人的情人看起来都不是严笙这样的。
严笙现在糟糕透了,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比刚跟着景相宁的时候还瘦了很多,而且没有哪个情人是像严笙这样还要累死累活工作学习的。
可他是为景相宁工作的,这种事他也不好多说,只能很宽泛地说了句安慰的话。
“没什么事情值得你和自己身体过不去的,想开一点。”
严笙一怔,眼泪差点流出来,慌忙低下头。
席让就不再说话了,坐到窗口的椅子那里去。
严笙低着头,静了好一阵子,才抬手,慢慢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鼻子也是酸酸的,忍着要流泪的冲动。
人和人之间真是奇怪。
景相宁于他来说曾经是依靠,是归宿,可到了关键时刻,是景相宁伤透了他的心,来安慰他的,却是平日里交集根本算不上多的席让。
严笙吃的不多,但总算还是咽下去一些,吃完就又睡觉,他太累了,可睡不好,依然是时睡时醒的。
下午六点多,方文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家医院,问完倒是很快跑来了。
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方文扯扯嘴角,“你怎么这么脆弱,电梯里面关一会儿就能关成这德行。”
严笙实在没力气跟他贫嘴,气若游丝道:“方大师,你是来加重我病情的吗?”
方文在病床旁边椅子上坐下来,细细看他的脸。
他样子看起来真的有些惨,眼睛里还是血丝,有些肿,脸色白的吓人。
席让接了个电话,跑楼道里面去了,方文见门被关上,转头问他,“失恋后遗症?”
他摇摇头。
“没恋,怎么失恋?”
这种自嘲的语气让方文一愣。
“你还真一条道走到黑了,是谁在那说自己赢了一半了,还很厉害的样子,看看你这样,哪里像个赢家?”
他幽幽叹了口气。
“方大师,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怎么都会赢的,只是不知道是以什么方式。”
方文笑:“怎么,不止一种赢法……难不成你做的计划还是plana和planb两种?”
他默了几秒,点头,“是啊,我本来,还有一个计划的……”
病房里很安静,方文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屑,“还有什么计划?”
严笙手肘撑着病床慢慢坐起身来,方文扶了他一把,他看了一眼病房门口,说:“方大师,我们去外面好不好?”
“去哪里?”
“我想出去透口气,今天一天没离开病房,闷死了。”
“要不要跟席让打个招呼?”
“出去再跟他说。”
两个人出门,也没见席让,方文有点犹豫,严笙挺坚持的,“算了,咱们就去外面透口气,很快就回来了,回来跟他解释也不迟。”
方文拗不过他,就跟着他一起下楼。
下楼了方文才知道他这么急得火烧火燎的是什么原因。
严笙一下楼就直奔住院部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俩人站在住院部院子里面的凉亭下,严笙还很贴心地先给他让烟。
方文摆摆手,“你知道我不抽烟。”
他似乎也就是问问,收回手来赶紧给自己点了一支。
颓唇间火星亮起,他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来,整个人被白烟缭绕,神经松懈下来,闭眼叹:“病房里呆着像是坐牢,席让就是狱卒,我想这个想了一天了。”
“毛病!”方文皱眉,“抽烟对身体一点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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