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铃响,整七点。
土方十四郎在第三声响过之后从床卝上起来,不留恋,干脆利落。
乱着发去浴卝室刷牙,挤了牙膏刚塞卝进嘴里没刷几下,浴卝室的门开了,有人推门进来,惺忪眼白卷发。
坂田银时没想到厕所里有人,一把尿憋急了,给急醒的,爬起来就往厕所奔。
土方十四郎头也没转,抬着眼,从浴卝室的大镜子前瞪着他。手上没停,牙上卝上卝下卝下左左右右继续刷。
“坂田银时,老卝子说了多少次了?进别人房间前要先敲门,厕所门关着那就证明里头有人!别他卝妈总是咋咋呼呼的乱闯!没礼貌!”
土方十四郎一早火气大,满嘴泡沫咬着牙刷连炮似的对着镜子里头的人开骂。
坂田银时不理他,从他身后走过去,掀开马桶盖拉下/裤子,不解卝放不行了,实在尿急。
一大泡的尿,憋了一整晚了,这时候开闸,汛期似的尿进马桶里,声响巨大。轰隆隆哗啦啦,太张扬了,不会低调。
土方十四郎那时候正在漱口,口腔里含一大口水,咕噜咕噜,从镜子里看见那人没遮没拦,差点被呛。
他黑着脸,吐掉水,牙刷划一道线指着坂田银时的侧脸,咆哮了。
“操,你当老卝子死的啊?”
“怎么了,不就撒个尿,能尿死你啊!”
坂田银时白他一眼,尿利索了,身卝体舒卝爽的抖一抖,伸手把宝贝兜回裤//裆里,哼着曲转身准备回房里睡回笼觉。
浴卝室面积本来就小,走几步就能出去,偏偏土方十四郎一脚横踹过来,大长卝腿的,脚踩着另一面墙,将他给拦下。
他打个老长的哈欠,不太爽,问,“你干嘛?”
土方十四郎含一口水,在口腔里捣腾几下,窸窸窣窣的,转头吐在洗手盆了。等把口漱完了,抓过毛巾擦擦嘴,一脸阴沉的。
“你他卝妈撒完尿就这么走了?”
“不然怎样?来一炮再走?”
“放你卝妈卝的屁!”
“我放卝屁关我妈什么事?一大早的发什么神卝经。把脚放下,别横着撩人,老卝子要睡觉没心情!”
“你个!”不卝要卝脸的臭流氓!
土方十四郎只道了前半句,后半句硬生生给咽回去。他觉得把这六个字骂出去,太娘了,掉他爷们气。
小黑卝毛死拦着不让走,换做是平日,坂田银时一定跟他在厕所掐上。可是他今天实在困,战斗力都让瞌睡虫啃了一大半,这么掐下去铁定没胜算。
他决定大度,不跟他死磕,索性靠着浴卝室墙壁半瞌睡,嘴里张合有一搭没一搭的接他的话。
“尿个尿你嫌弃,尿完我麻利要滚了你还不让,你几个意思?”
“老卝子才想问你是几个意思?尿完不冲马桶就算了,居然不洗手!恶心谁呢!”
不是土方十四郎鸡婆爱管,他不管不行,他和坂田银时是同卝居人,大学开学时偶然合租一间小公寓,他们要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四年的。现在才不到一个月,还在磨合期,坂田银时的个人卫生问题,一直是个久攻不下的难题。
他也不是洁癖,只是有些明面上的卫生还是要坚持的。一想到坂田银时刚才掏鸟撒尿的手出去后在公寓里乱卝摸,土方十四郎整个人都不舒坦了。
坂田银时打个哈欠,靠着墙壁晃悠悠的站直,“行,我冲我冲我洗我洗。”他嘴里絮絮叨叨,半眯着眼,晃几步,开了抽水马桶,又侧一步挨着土方十四郎。手往洗手盆里瞎抓,捣鼓半天,没捞着水龙头。
他那是装的。
土方十四郎没看出来,在一旁瞧着他瞎整,昏沉沉的像个醉汉似的没整个水出来洗手,终于等得不耐烦了。
脚放下来,转个身,抓着坂田银时的手开了水龙头,亲自动手替他洗。手背掌心十个指头,一丝不苟全仔细的搓干净了。
坂田银时这边暗/爽,心里很享受,还要装出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整个人靠着土方十四郎,假装困得很,脑袋一歪,直接搁人家肩膀上。
等洗完手,他已经手脚全往人身上赖了,土方十四郎不傻,觉出来了,脸一寒,问,“舒坦了?”
坂田银时点点头,不敢装了,手脚全撤下来,严阵以待察颜观色。
“那就麻利给老卝子滚!”
“哎!”
他灰扑扑的赶紧出去,后脚跟才刚收起来,身后浴卝室的门,砰一声甩上。
“操,脾气见长啊!”他嘀咕着,心想,这都洗完脸刷完牙了,小黑卝毛的还关里头磨蹭什么?
坂田银时这人,没法定论,在他身上有千万种可能。三分钟热情,想一出是一出,赖贱的。
他站在浴卝室门口,埋着脸,闻自己被男人伺候干净的手,决定了,不走了,窝门口听墙角,听听土方十四郎在里头干什么。
耳朵贴着门板,不一会儿听见里头传来水声,涓卝涓细流似的,听着不够爽利,他还没听够,那边水声矜持的停了,然后就是毫不优雅的轰隆一声,那是抽水马桶的咆哮。
他直起身,趁着土方十四郎从厕所出来前,背着手,无赖似的,哼着曲晃进房间里。
他心情特好,一早上阳光灿烂。整明白了,土方十四郎揪着他件小事找他茬的原因。
都是撒尿惹的,同一个生理现象,他是豪放派的,人家是婉约派的。男人嘛,都有好胜心,人家小黑卝毛尿不出他的气势来,难怪要不开心。
他也不是不会做人,要同卝居生活四年的,要和人家搞好关系。他以后让着他,大尿的时候不当着他面尿,不得已非要一起尿,他就控卝制着,婉约的尿。
只要小黑卝毛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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