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落地窗映着夜色下荧荧闪闪的七彩霓虹华光，最幽静并且紧挨着窗的餐桌上，搁着一瓶香槟。冰块簇拥着瓶身，渐渐融化，然后磕哒一声缩小变形。
土方十四郎点的牛排还没有端上来，衬衫立领里刻板严谨的系着领带，手里夹卝着烟，没有点上，这里是禁烟区。
抬手取一块镇香槟的冰块，眯一只眼，从冰块那半透卝明的形状里往外窥卝探，所见的一切都不真切，全是色彩混浊的一团。
仿佛碎艳的万花筒世界，每旋转一点就有千万种由碎片拼凑的形状。他消遣似的盯着，注意到冰块里的一大片深红的色彩。
像一团火，将冰块吞噬了。隔着冰块，眼珠子火卝辣辣的烧起来。
土方十四郎睁开另一边闭上的眼，眨了眨，突然放大的男人的脸，正俯身看着他。
他往后靠，将冰块重新扔回冰镇香槟的器卝具里，不咸不淡的说，“你迟到了。”
男人直起身，松了松领带，在餐桌的对面坐下来。“有什么办法，路上被绊住了。”低头看了看表，“五分钟而已，土方检卝察官不会连五分钟都等不起吧？况且是你邀约我，作为诉求的一方本来就应该做好对方可能失约或者迟到的准备。”
男人扶了扶红框眼镜，望着他，那一派悠闲又有点教训人的口气让人讨厌。
“说再多，也改不了迟到这个结果。”
不过是个衣冠禽卝兽！
土方十四郎暗骂着，不大悦色，指间的烟从右手换到左手。这个男人在刚刚之前，隔着冰块舔卝了他的眼睛。
他装作不知晓，行为对话都若无其事。
“土方检卝察官说什么都是对的。”男人扯着嘴角笑起来，仿佛哄孩子，带着点轻鄙。
餐厅里的轻音乐缓缓的，十分柔卝软，灯光也暖昧，打在彼此脸上，有阴影也有明艳的部分。
侍者端了牛排上来，土方十四郎示意开香槟，过程里仿佛忙于诸多吩咐，没法腾出点空闲朝男人望上一眼。不管男人的话是嘲笑还是哄骗，他似乎都可以忍难。
等到侍者做好一切鞠躬离开，他才总算看向男人，突然一反常态，尽力和煦的笑起来，主动热络。
“今天我请客。”他说。
男人狐疑的望着他，握着餐刀，谨慎的不动手。
“土方检卝察官难得约我，是有事要说吧？”
土方十四郎瞟他一眼，低头动着手切牛肉，餐盘里有一两声刺耳的划拉。
“单纯请朋友吃饭而已，不需要这么如临大敌。”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好像是对手。”
男人说得没错，他们经常打交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朋友。刑辩律师和公卝诉人几乎一直以来都是敌对的关系。
“你是这么想的？我一直以为我们法庭下是朋友。”土方十四郎吃进一块牛肉，细细咀嚼，神情十分委屈。
男人盯着他不断咀嚼的唇，仍然警惕，“土方检卝察官，你有话就直说，不然我面前的食物再美味也不放心下口。”
“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庭广众我不会害你。”土方十四郎笑了一下，往前倾身，悍然的下巴轻轻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在灯光的辅助下，从上往下看是一条矜持委婉的艳魅曲线。
“这可难说。”男人的视线晃了晃，餐刀的刀尖点在瓷盘上，轻轻的叮的一声。
“我是检卝察官。”
“警卝察也有知卝法犯法的时候，何况检卝察官。”
男人紧紧防备，不妥协，土方十四郎耐着性子，不着急。
“我如果犯法，那也不是杀卝人放火，是引（囍）诱。”他低低说着，半眯着烟蓝眼，灯光全栖在里面，恍惚有一些慵懒，十分艳亮。餐叉扎一小块牛肉，他仍然朝前倾着身，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足够暧昧彼此。他将餐叉上的肉举到唇边，嘴角勾着，“不吃吗？”
男人的眸色渐渐深沉，动卝摇了，食色之下只有性。探过来咬住他餐叉上的牛肉，吞咽进去。
他听见他说，“我很期待。”
半个小时后，他们进了宾馆。
他被半搂着，饮了些香槟，有点微熏。
“坂田律师，你要相信我，我在法庭上说的都是言不由衷的话，那只是我的职务观点，一直以来，我的个人观点和你一样。”
他半醉半清卝醒，靠着墙，宾馆浴卝室里的灯光亮得晃眼，男人吻着他的脖颈，一粒一粒解他的衬衫扣子。
“我信。”男人仿佛安抚他，辗转往上又去卝吮他的唇。
他很配合，等男人吻知足了放开他，才喘着气问，“你前天是不是接了一个故意伤人的案子？”
男人停下动作，脸色幽深，抬手拨卝开他的刘海，审视他，反问，“你是这个案子的公卝诉人？”
“是，这个案子由我承办。”
“那还真是.......”男人笑开来，伸手抚上他的腰，揽紧他。
他主动贴上去，覆在男人耳边，接他的话，“命运，我们的命运。”
男人仿佛很受用，因他的话，十分悦心。
动手解卝开他的西裤腰带，有些急，不淡定，好像他的言语是催（囍）情剂。
“坂田律师，我能不能问你一些事？”他抬手勾缠男人的肩膀，蹭着彼此的下（囍）体，半眯眼，熏醉着，话语和举止不一，意/乱/情/迷。
男人喘了一下，掐他的腰，手探进去勾勒他的/性（囍）器的轮廓，专注于对他身卝体的探索，无暇回答只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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