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要怎么说?
怎么也说不清了。
当时的心情。
或者说,当时突然而起的爱情。
子弹打过来,打中了其中一个人。
坂田银时往前扑。
土方十四郎右侧踉跄几步。
有那么几分钟。
坂田银时想,大概有十分钟。
土方十四郎琢磨,应该是一分钟。
不管多长多短,在这段时间里,谁都没有吭声。
坂田银时趴在地上,他觉得肩膀某处就在子弹打过来之前,被碰到的地方,火卝辣辣的疼,疼进心肺似的,疼得他抓狂。
土方十四郎靠着边上的一株棕榈树,看了看地上的坂田银时,看了看密密匝匝铺了满眼翠青叶子的天,扯了扯嘴角。
是的,他在笑。
周围没什么动静了,大概也不敢再有任何动静了。
沉了寂了,一切热带雨林里的草木鸟兽,甚至空气,都静得那么默契。
画面并没有定格。
它会动,它在动了。
心在跳,越来越急切,越来越激烈。
坂田银时爬起来,转身,扑过去,抱住。
瞧,并不是静止的,也不是一帧一帧缓慢推过去。
快速的,动得那么措手不及。
土方十四郎笑着,骂一句,“王卝八羔子!”
是了,平时就算他脱卝光了,将一块可口横成的肉摆在男人面前晃,男人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会儿,他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他卝妈卝的倒猴急了!
坂田银时解他的迷彩服纽扣,一双手在他身上急切地摸。
土方十四郎抬眼,固执地,终于从翠青的叶缝里,寻到一方刺眼的,白耀的天。
急什么?
他沉默地想。
你的,都是你的。
我是你的。
坂田银时扯动他的衣服,鲜红的瞳孔,鲜红的视线,还有呢?
还会有鲜红的什么?
他朝土方十四郎吼道,“妈卝的!伤在哪了?说啊!”
对了,说不定还会有止不住淌不完的,比鲜红更鲜红的,这个人的血。
第一次,空了,满脑子只剩这个人,这张脸,这双死到临头都不看着他的烟蓝眼。
以及,浓卝稠的,绝望的恐惧感。
他的手,发了疯地抖。
别死,别他卝妈轻易的死!
老卝子才刚刚爱上你!
该要怎么说?
怎么也说不清了。
是的,没错。
爱情,两个男人的,也许即将隔着生和死呢,怎么理得清呢。
察觉到子弹朝他们打过来的时候,土方十四郎其实没想太多。
本能的,爱得太本能了。
还有最糟糕的。
当子弹扎进肉里的那一刻,他的第一个想法,有点简单,有点荒唐。
忍不住,叹了叹。
完了,老卝子爱惨了这个混卝蛋。
人生啊,其实挺狗屎的。
精彩或坎坷。
抵不过两个选择。
要么死了,要么活着。
死了,在那人心里,永垂不朽。
活着,在那人身边,纠缠不休。
土方十四郎在生命的最后,也许吧。
很认真地,做了以上归纳。
他想,总该要有个完整的句点,才不至于那么寒碜。
可是,心大了,就特别野。
无论选哪个。
都他卝妈卝的不完美。
花红配柳绿,无论如何都很俗气。
连带着情节,连带着视觉。
坂田银时现在,偏偏满眼的,恶俗色彩。
画面动了起来,静止的绿,流动的红。
他想,别人的,遇到这种事,叫英雄救美。
被救的自己呢?算他卝妈怎么回事?
两个男人的十八点档?
除了狗血,除了啼笑皆非。
最无可奈何的一点,就像这样。
爱情来得过分突然。
以至于心跳每一次颠簸都是疼的,太酸苦了,不甜。
他爱他,爱得太晚。
要怎么说呢?
其实吧,说着说着,就能说清了。
故事简单,只有三言两语。
在一处雨林里。
土方十四郎丢卝了一条命。
坂田银时丢卝了一颗心。
一个爱时不得。
一个爱而不得。
两个人,最糟糕的。
无非是错过。
错过又悔之不及的时候,通常就会想“如果......”
如果......
有如果......
就好了......
“哭了?舍不得了?舍不得就给老卝子哭一个。”土方十四郎抬起左手,揪着坂田银时脑后的卷发,淡淡地拉扯,“看在为你挡子弹的份上,就如老卝子一次愿。”
坂田银时低头,咬着碎布条结结实实地在土方十四郎的右臂上打一个死结。
吻着他,等它止了血。
“成啊,也满足我一次,让老卝子操得你嚎啕大哭,好不好!”他闷声闷气地反问。
眼睛始终盯着那个结,然而挺乐观地想。
也好,情劫情劫,不好解,不可解,不必解。
事实上。
良心的说。
坂田银时应该哭的。哭着感激这个人只伤了手臂,没丢卝了性命。
土方十四郎更应该庆幸。庆幸他用一条手臂换了这个人的爱情。
然后,一生,一生。
活该一生。
“值吗?
“值。一条手臂抵你一条命,值了。”
“亏吗?”
“不亏。疼自己一时,被你疼一辈子,哪都不亏。”
“悔吗?”
“白得了个甘愿做牛做马的,这辈子稳赚不赔,无怨无悔。”
坂田银时怒了,“放卝屁!你他卝妈就一犯浑小白卝痴!”
土方十四郎也怒,“你他卝妈智商也好不到哪去!”
怒着怒着,两个人就挨在了一起,心口不一,身卝体贴着身卝体。
土方十四郎享受地半闭着眼,在坂田银时抽掉他嘴角的烟,吻上来的时候。
晕陶陶地想。
同时的,爱情永垂不朽,身卝体纠缠不休。
真他卝妈卝的,简直太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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