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到底谁喜欢他啊？怎么眼神都带着钩？
瑞凡四边看。
宫玉书倒是一脸看雾气的迷茫样，面无表情看着叫他的那位。
这时，三人中，另外两位还是保持原地放电的笑容，只有陆灵旋做了大动作，宫玉书也就自然而然调转视线看向她。
陆灵旋的大动作，是她从书桌正中的一本书里，郑重拿出那只粉红的信封。她笑眼盈盈闪光，两手举着信封，挪到宫玉书面前：“那个……书记，这是给你的信！”
瑞凡：“……”
说实话，她不明白为什么陆灵旋要选择当着这么多“情敌”的面递情书。要是宫玉书不收，她要怎么下台？
话虽如此，但瑞凡知道，宫玉书性格温和，向来又情商高，是不会真不给谁面子的。
再说正常男生，收一封情书而已，只要对方条件不太糟糕，于他们自身魅力有益无害，肯定也不会拒绝。
而一旦他们收下，无论实际上成与不成，等于成功了一半。之后其他女生要再表白，得先打听清楚这两个人究竟有没有后续才敢行动吧！
原来如此。陆灵旋这一招叫圈定地盘，给竞争者一个下马威。
厉害厉害！瑞凡在心里鼓掌。
不过就陆灵旋这种心思的人，不管她对宫玉书有几分真心，瑞凡也不太希望宫玉书跟这种人沾上任何联系……
然而容不得她怎么想，陆灵旋已经一脸闪光笑，把粉色信封递到了宫玉书手里。
宫玉书低眉看信封。
陆灵旋羞涩补充：“你回去再看吧啊！拜拜！”说着，她和她的两个死党松了口气似的，收拾书包赶紧跑路。
三人刚娇羞又少女地绕过他，挤到门口，宫玉书却抬起头来：“等一等。”
三人止步回头。
宫玉书两步回去，把信封递给陆灵旋，干脆道：“谢谢，不用！”
这下，不止她们三个，在场人全都呆了。
陆灵旋嘴唇一白，又那样紧张且故作轻松地笑起来。她声音细细道：“干嘛呀！给你的信你就收下……”
宫玉书继续面无表情，干脆把那只信封塞进她手里，复读机似的：“谢谢，不用！”
他说完就转身，无视在场所有直勾勾的眼睛，重新回到瑞凡旁边，一边放下他今日份的学习资料，一边朝瑞凡摊手：“成绩总表！”
瑞凡：“……”
她把成绩单给他，回过头，门口的陆灵旋像受到了奇耻大辱，一甩头就跑了，两个死党还在戏剧性地喊她：“干嘛呀，旋儿！慢点……”
身边的宫玉书点点表格：“短板是你的数学。”
教室里宫玉书的其他仰慕者都像看到一个“爱错了的人”，张望两眼他们这边，相继拿起书包，无声溜走。
教室回归到只剩瑞凡和宫玉书两个人的清静境况。
瑞凡看回宫玉书，没看错的话，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瑞凡愕然：“你故意的？”
宫玉书倒也直接：“不然呢？”
瑞凡：“你不是这种人啊……没想过婉约点？”
宫玉书：“我是豪放派的。”迎着瑞凡探究的目光，他补充道，“都什么时候了，不快刀斩乱麻，还有没有空干正事。女生不是最讨厌没有绅士风度的男生吗？”
嗯。那看来果然是故意的了。
瑞凡缓缓一点头：“你猛！”
经过今天这么一出，估计有好大一群蠢蠢欲动的姑娘，近期内都不敢找他了叭。
晚上带着信息素特意留下的，不会有了；早上带着信息素来“晨跑”的，也不大会有了。
“说正事！”宫玉书拿笔轻轻敲他手中的成绩表，“看这儿，刚刚说到短板是你的数学。给你布置一样作业吧……噢，先等等，鉴于这个作业小难，问你个问题——你高考的目标是清北吗？具体，清还是北？”
瑞凡一顿，缩成一团：“呃，以前没概念的时候，是这么想。清或北都行。现在……”
宫玉书：“嗯。那你有没有特别想学的专业？”
瑞凡：“以前有，赚钱的都行。现在……”
宫玉书耐心地望着她，瑞凡收回神思：“这么说吧，以前成绩够不到第一梯队的时候，脑子里幻想的就是传说中最好的清北；现在……按照往年的高考成绩，第一梯队的大学，我已经能随便选大部分，清北也变得真实……我反而有点迷茫了。”
宫玉书眼神明晰，理解地点点头：“既然这两样都没有定下来，那你对将来的自己有什么打算？”
瑞凡：“呃，这个……我说了你不要笑我啊！”
宫玉书：“说！”
瑞凡：“差不多是……白富美吧。”
宫玉书挑眉玩味重复：“白富美？”
瑞凡坐正：“我是这么想的：白，就是人要漂亮，健康；富，有钱，物质生活无忧无虑；美，心灵强大，能包容外界的无心之失，最好有能力给值得被关心的人实实在在的帮助。”
宫玉书在听“白”的时候，表情还是微笑，听完“美”后，眼神一震。
宫玉书：“那，高考对你来说，是‘白富美’里的……？”
瑞凡：“‘富’的基础；里面开智慧的部分，也涉及到‘美’。”
宫玉书沉默了几秒，动容笑道：“好，凡哥重新定义白富美！我支持你！”
“我支持你”在现今的语境里，如果是其他人，差不多就等于“哈哈”。但在宫玉书的语气说出来，则有了别样的感觉。瑞凡的直觉抓住了这其中的不同：他的意思貌似是真的，会调用他的什么，来帮她完成这个理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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