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琪认真想了一阵，傻傻笑出来：“好像是哦！但你知道，在我们二中这种垃圾学校，这种人有多难得！”
瑞凡汗：“……哥，这是二中的地盘。”
李诗琪摇摇头，小口吸着她那杯奶茶，毫不顾忌：“本来就是啊！我们老师讲道题，不允许任何人打断！就这样，他们还讲着讲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我们这些学生，本来基础就差，再遇上这种老师，你说怎么办？”
瑞凡无奈笑看着她。
李诗琪认真起来：“我想说的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就是想要好好学，也没有大环境——我周围的人都这样。没有人好好上课，他就显得，特别，鹤立鸡群！”
上一世，这些话，差不多的意思，李诗琪也说过。现在瑞凡才感同身受。
因为她一直是重点学校重点班，直到今天，她呆在一个类似的环境里，才明白，外部条件有时候多么蹉跎尚未涉世的少年心性。
瑞凡确认道：“你是理科？”
李诗琪：“啊！你也理科吧？”
瑞凡缓缓摇头：“我换了。”
李诗琪愕然，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可能！！你不是最擅长理科吗？初中的理科考试，你花半小时做题，半小时发呆，然后交卷，考接近满分的啊！”
瑞凡摆摆手：“今时不同往日……”她简要把换班原因说了一遍。
李诗琪：“啊？？？”
她再把换班的过程和最近自己的时间表说了一遍，这回，李诗琪眼睛红了。
“牛逼啊！”她激动，眼睛跟刚才提到那位男生一样炯亮，“升这么快！！你果然是我认识的、唯一一只永不言败的小公鸡！”
瑞凡偷偷瞄一眼吧台那边的服务生：“……别提鸡啦！我想说的是，趁现在，还有机会！环境影响占一半，但我们自己也占一半！稍微花点力气，就可以把环境打败！”
李诗琪目光暗淡了些：“那是你！人跟人是有区别的，我静不下来，眼睛看到书上的字就自动起飘。”
瑞凡：“这些都是借口。我们的目标又不是成为学习界不可超越的神话，我们不过是想要上一所好大学而已啊！”
李诗琪眼睛又亮起来，说的话却还是：“我不确定……总觉得黑板啊，老师啊，都没他好看……”
瑞凡看着她，认真道：“你们未来不会在一起！”
李诗琪一呆。
瑞凡：“他在你们学校、你们班很特别，但在一中，他这样的，丢进人里就再也找不出来。”
李诗琪：“……可……”
瑞凡打断：“放到社会上也一样。”
李诗琪眼圈红了：“你怎么这么说，一中是了不起……”
瑞凡抓住她的手：“琪琪，你才17岁，未来有无限可能。难道你要就此止步，把这辈子感情方面的幸福，定型在一个平庸的人身上吗？”
李诗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我就是个普通人！”
瑞凡也眼睛热了：“普通人不一定平庸。我再次确定过了，他真的很一般。而且你们现在不就在暧昧的阶段吗？大部分优点都是你想象出来的。且不提你们没有未来，假设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你知道的，到时候你想象的他那些优点、光环都会消失不见。他学习没那么好，颜值不那么高，在我旁观者的眼光来看，他说的话也不那么有趣——你值得更好的。至少梦要有。你梦想中的另一半，是十七八岁还拿个拖把跟一个女孩追跑打闹，鸡飞狗跳的人？”
李诗琪沉默了一阵，挣扎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现在开开心心喜欢一个人。”
瑞凡：“现在是高三！什么时候喜欢一个人，都没现在伤筋动骨！追跑打闹的开心很简单！但有一些更绵长、坚实的快乐，是需要暂时的刻苦和坚持来争取的。我不是指要你用现在交换未来，但如果我们什么努力都不做，只图眼前高兴，那么未来从现在起就崩塌了。你明明可以做更好的自己，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时候，把前途断送给一段暧昧的感情呢？”
李诗琪不再争辩。两人静静地喝了一会儿饮料，她忽然说：“我懂你意思了。我跟他断。”
瑞凡一呆，很快，喜上心头、再上眉梢：“真的？”
李诗琪认真点头：“你说的没错。跟他疯的时候，很开心，但也仅此而已。我想了一下，假设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从他身上，我也看不到希望。希望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瑞凡高兴坏了：“我跟那个玉书大神建了个学习小组……”
李诗琪手舞足蹈起来，说：“两个人的小组叫什么小组！我也要去！我周末都跟你们混！”
瑞凡点头不迭，同时，她心里纠结的另一个问题也有了答案。
跟李诗琪道别后，她打了蒋浩的手机：“小蒋同学，我考虑好了。高三关键，我们立个一年之约吧！这一年，我们先做好朋友，好吗？”
蒋浩在电话那端笑了笑：“意思是，一年以后，再答应做我女朋友？”
瑞凡：“额……嗯。”真命天子嘛。她想。
蒋浩：“那这一年会来找我玩吗？”
瑞凡就着手机笃定点头：“会！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噢，包括有什么题不会做，也都可以随时找我！”
蒋浩沉默了一阵，笑意再沿着电磁波传了过来，感慨道：“我还以为你是搪塞……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嗯，那一年为期，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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