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是张小雨的家人么？”
对方一听到秦寿提到张小雨，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
“你知道小雨在哪里？她在哪儿？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钱，我给钱，你放了她好不好，我求你了……”
秦寿：“……我只是看到一个和她有些相似的人，不过也不很确定，而且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确信，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张母便不会放过，她找她女儿找了五年，都几乎要崩溃了，发出了那么多的寻人启事，找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城市，可是哪里都没有关于她女儿的踪迹。
张小雨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无半点踪迹可寻。在张母都几乎要放弃了，觉得她女儿不在人世了，可是现在突然有个姑娘打电话来说好像看见过张小雨，她自是不胜欣喜，要了秦寿的地址连夜买了机票赶到了秦寿家。
彼时凌晨两点，夜幕最重的时候。
张母便提着行李来到了秦寿的住所外，秦寿所住小区修建十多年了，楼房最高的只有六楼，没有电梯。
楼道里全是些小广告，什么人流啊，什么包看男女啊，什么篆刻印章啊，种类繁多。
张母提着行李歇了好几口气，这才到了秦寿门口。
她并没有敲门或者打电话，而是选择在门口等，因为害怕深夜到访会打扰到人家，惹其不悦，然后对方就不愿意带她去找她女儿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想对方或许只是小人之心，但是她冒不起这个险，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的一点消息，不能再出现意外了。
行李箱里装的都是张小雨曾经最喜欢的衣服，最爱的食物。来的路上，她幻想了许多和小雨的重逢，小雨会不会抱着她流泪，哭着说想妈妈？小雨这五年来生活得可好，可瘦了？吃得好么？穿得暖和么？现在的她可结婚了？
张母一边想一边抹眼泪，她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小雨是不是刻意不联系她，她都不会去责怪小雨，她只想看看女儿就够了，知道她过得好好的，那便足够了。
＊＊＊
秦寿被李宴杀猪般的叫声从梦中惊醒，迷迷瞪瞪地喊道：“咋啦？”
飘在房屋半空的李宴没有醒，还沉浸在梦中，四肢不停地舞动，好像是做噩梦了。
鬼也能做噩梦？秦寿有些诧异。
“李宴，醒醒！”
“李宴……”
“李王爷！”
都差点喊破了喉咙，李宴还是沉睡在噩梦中无法醒来。他的手在舞脚也在踢，听声音好像还哭了。
该是多么可怖的场景？才能够将一千多年的老鬼吓哭。
鬼哭的声音与常人不同，揪心凄厉且哀婉，外加余音绕梁之功效，且李宴是只活了千年的恶鬼，属于鬼中的扛把子。他一哭，方圆百里的鬼同泣，远远近近的鬼号声不绝于耳，感觉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的亏常人听不见，否则非得吓死不可。
饶是见了些风浪的秦寿，也还是没能抵住这万鬼同泣的威力，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跳得咚咚直响。
她的手脚发软，眼泪止不住往外冒，一双眼睛像是做贼似的小心打量着四面八方，生怕李宴的哭声会引来其它鬼。不过等了好一会，也只闻其声不见其鬼，也倒是稍稍安心了些。
猫狗皆能看见听见人，一些常人看不见听不见的东西。受万鬼同哭的影响，方圆百里的猫狗皆狂躁不安，哭嚎不止。本应该寂静地夜晚，顷刻间灯火通明。
鬼哭狗吠猫叫人呵声夹杂在一块儿，听得秦寿的心里直发毛。她的上下牙直打架，用被子蒙着头蜷缩在墙的角落，哆哆嗦嗦。
蒙着头也无济于事，那些声音还是能够听见，她总觉得在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偷窥着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然后伺机而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分每一秒皆是煎熬。
待李宴从梦中挣脱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秦寿蒙在被子里吓得满头大汗，涕泗横流。
“你这是怎么了？”李宴不明所以问道。
秦寿没好气：“还不是你！平时看着挺大胆子的，怎么在梦里胆子这么小，梦到啥了，你哭成这样？”
她本就怕鬼，结果还来个万鬼同泣，没直接把她吓成鬼，都算她坚强心理素质过硬了！
李宴被她噎得面目一沉，他刚刚梦到了不好的东西，本就心情不加，秦寿偏生又来招惹他，他自是不可能不还口的。
但见他盈盈一笑之后说道：“唉，梦见你了嘛！把我吓了个半死不活，现在还心有余悸的。”
秦寿：“……”我长得有那么吓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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