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正想着,那常敬先作揖:“静竹姑姑。”
静竹吓了一跳:“公公何须行此大礼。”
“多是我照看不周,底下出了那些子孽障。”常敬痛心疾首,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不过静竹清楚,这些人常年在大主子面前侍候,惯会做戏,当不得真。
静竹已是明白七八分,只面上不显,故作疑惑:“这是何意?”
“前几日我手下那几个孽障怠慢了帝姬,我已是好好处置过他们,今天来就是为这事向帝姬赔罪的。还望姑姑海涵。”常敬挑明了话头,一招手,庑廊下几个内侍端着案托上前来。
静竹受宠若惊。没明白过来这待遇缘何一夕间翻天覆地。
难不成是因为那谢小公子?
她镇定下来,笑道:“都是些不懂事的,哪能怪到公公头上,帝姬也不是计较的人。”
两人周旋片刻,常敬赔过罪要告辞,走时静竹叫住他:“我尚有一事不明,还劳公公解解惑可好?”
“姑姑有话请讲。”
静竹不再和他绕弯子,只道:“这两天日头忙,我原还指着哪天空闲去说一说,也不知是哪位贵人先替我开了这个口?”
她话音刚落,常敬笑起来:“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姑姑不必多虑。”
这话圆的不显山不露水。
静竹也笑:“是我多虑了,公公请回吧。”
送走常敬,回去的路上静竹细细思量。那天帝姬与她说过后,她想法子找了以前相熟的小姐妹问过,要说那谢司白谢小公子不是不有名,只他师父清尘道长更胜一筹,他有今日多是仰赖道长深得皇上宠信,名声权势不过镜花水月,这也是静竹先前会迟疑的原因之一。
如今看来,谢司白怕是比她想得还要不简单。
静竹将这事告诉了定安。
定安倒不多介怀,横竖两道例菜的事。
用过早膳后,定安就去书房完成谢司白布置的任务。一上午专心致志,也才刚好抄完半本。
静竹看得心疼,进来添茶时道:“这么抄要抄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况且再几日殿下就要去司礼院上课,哪还有这功夫。”
定安停下来歇一歇,手捧着茶盏:“等再抄一抄,孰能生巧,也就快了。”
静竹道:“不若我替殿下写如何?索性那位谢小公子也不认识殿下的字。”
“这如何使得。”定安自小乖巧,从未做过如此叛经离道之事。
静竹叹了口气,也没法劝。
这样一连三日,足不出户,好说歹说抄了七遍,剩下也不急着赶,倒是国礼院那边先开课了。
静竹服侍着定安早起。按理来说皇子帝姬均应晨昏定省,陈妃卧床不起后皇后就免了定安这礼数,表面上说的是让她多陪陪自己母妃,其实宫里人人皆知,多是因为皇上不愿看到她才如此。
这样唯一的好处是比旁的帝姬皇子每日能多睡半个时辰。
用过早膳,静竹替她打点好一应之物,还贴心备了些茶果糕点,好在路上吃。定安尚在母丧,里面穿着荼白月桂纹小褂月白中衣,外头披着件半旧的银白斗篷,素净齐整,站在廊下,远远与地上白雪融为一片。
“娘娘的事殿下切记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静竹走时叮嘱她,“若有人来问,也只做听不见。殿下记好了?”
定安还不大清醒,迷迷怔怔,静竹说一句,她应一声。
静竹送她上了轿子,随行的是个叫司琴的宫女。
将走时,定安想起什么,忽的抓住静竹的手。
静竹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皇姐的功课。”定安道,“我忘记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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