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安好脸红着嘟囔了一句，顺便打开桌面的电脑，打开网页进入直播间。
因为开始有橙子炒热气氛，现在直播间已经有三十多万人在线观看了。安好看着满屏的弹幕，有些感慨。想当年，她观看暗号的比赛直播的时候，也是百万弹幕军中的一员。没想到现在，已经可以跟暗号一起在同一所俱乐部工作了。
还有不少弹幕是询问关于她的事情的，安好无奈，没想到自己的热度还没下去。她拿出晚寒给她的照片，那是她高中时被拍下来放在学校八卦周刊上的，没想到几年后又看见了。
只是为什么在晚寒的手上呢？
安好有很多问题想问晚寒，但是太多了，还是留着，毕竟来日方长。她看着电脑屏幕，小熊和飞车的比赛结束后，就进入彩蛋环节，小菜教练和晚寒同时出镜，简单地说完开场话后就将画面切换到手机匹配视频上。
不出安好所料，直播间炸开，一传十十传百，观看人数几分钟内飙升到70多万！安好咋舌，正要惊叹，弹幕忽然被某些喷子引导了，刷屏的几乎全是骂晚寒的话。什么换我投注币，垃圾黑幕的，安好咬紧下唇，盯着那些弹幕，心烦意乱。
总是这样子。
安好身子微微向后倾，有些苦涩地朝训练室看了一眼，大家都沉浸在直播的激动之中，上场的小菜教练聚精会神地打着，只有晚寒，看似是认真在打，实际有些漫不经心，手也不似自己以前打游戏那么灵活。
他转了转脖子，脸上还是应承的笑容，对上安好的目光后，他忽地不笑了，而是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然后眼部周围的肌肉似乎找到了组织的形式，运动起来，带着眼睛弯成好看的上弦月。
为什么会有笑得那么好看的男生。
安好嘴唇动了动，只见晚寒也动嘴唇说了几个字，挺无聊的。
是啊，挺无聊的。安好也忍不住笑起来，刚刚阴霾的情绪一扫而空。
有什么所谓呢，流言带走的不过是摇摆不定的人。留下来的，才是好的。
相比快要打起呵欠的晚寒，橙子就没那么淡定了。他紧握起拳头，不一会儿又松开，不断啪啪啪敲打着键盘，然后在安好的屏幕那边，就看到无数条666的弹幕铺天盖地而来，这些弹幕还都来自同一个ID，“orange so sweet”。
安好不由看向还在埋头苦干的橙子，同时心里还有点小痛快。净化弹幕人人有责，她作为暗号的头号粉丝，也应当加入这“轰轰烈烈”的队伍之中！
说干就干，安好直接大号开启刷屏模式，不过她发的是“晚寒666，小菜666，KR666”，免得被喷是机器人刷屏。
两个人牟足劲儿，承包全场，安好不断重复复制粘贴复制粘贴，手都快要断了。但她觉得莫名的快乐，那是报复成功的快感。
很快两个人就受到了喷子的反击，还有一堆吃瓜群众一脸茫然，表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安好的ID不被人所知，所以被他们鉴定是KR俱乐部请来洗白清屏的。而橙子的ID太过瞩目了，刚刚还在大家面前solo过，这时候满场的666，大家以为他日常抽风，有的脑洞大点，怀疑橙子跟晚寒有一腿。
安好本来坚定不移地站在橙子的阵营，但看到那些要求橙子跟晚寒在一起的弹幕，忽然腐了，脑子里莫名窜出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橙子别扭傲娇花式求挽留，晚寒腹黑高冷百般设圈套……
安好差点笑出来，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但眼睛还是弯起来，勾起可以描绘的笑意。
她下意识地看向作为主角之一的晚寒，谁知道他早就直直盯着自己，似笑非笑，好像直接穿透她的躯壳，看到她内心的想法了。
安好尴尬地挪开目光，假装是脖子酸，要到处张望活动一下……
真是见鬼啊……他难道会读心术？
在心里嘟嘟囔囔的，安好继续手头上的大事业。不过风向往腐化发展，橙子的666已经无力回天，安好略一沉吟，立刻改变自己的口号，“承包我寒的盛世美颜！”
这话一出，颜值党立刻跳出来，刚刚晚寒的几秒钟露面，已经强势吸粉，点击关注的人一下子涨了十几万，几乎都是女友粉。安好此话一放出，弹幕炸开，接下来清一色的承包晚寒盛世美颜，完全不用她一个个敲上去了。
安好露出得逞的笑容——你们喷啊，尽管喷，不帮晚寒带跑你们的女友，算我输！
橙子服气，远远地冲安好比了个大拇指。安好报之一笑，低调低调。
做完这些，她双手合拢向上拉升，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然后站起来，站在窗边。刚刚斗得酣畅淋漓，屁股都坐麻了。
从下往下看，安好总有一种重心不稳的感觉，好像自己被放在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她会不安地将手按在玻璃上，确定面前还有一道屏障，然后才敢将目光放到下面的车水马龙之中，默默地望着那一个个移动的大黑点，闪烁交替的红绿灯，以及好像可以看得见形状的喧哗。
她喜欢这份喧哗，它的存在于她而言是一种慰藉。因为它离得那样远，她不必强颜欢笑融入其中，却能感受着生命的欢喜与热闹。
她会想起小时候，她趴在礼物店的橱窗，望着水晶球的场景。水晶球里做得很精致，有好几个小木偶在动，底座还放着好听的歌曲。她觉得自己像个偷窥者，不那么光明正大地目睹着这些小人的生活，重复机械工作的忙碌。
后来看多了，徐洛屹以为她喜欢，就将所有的零花钱存下来，在她生日那天买下来送给她。安好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努力挤出惊喜的笑容。过几天后，就不小心打碎了，瞒着他偷偷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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