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城在抗战和革/命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延城的人民对曾在此驻扎的每一位领袖和将领, 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下午惊闻噩耗,当天晚上梨树大队就在大队干部的带领下,连夜在大队部前面的空地设起了灵堂。
照片、供桌、花圈等一样不少, 甚至人们胸前也戴上了自己扎的小白花。
席桓木到时, 灵堂前面仍是一片哭声。
王明全面色沉痛、眼眶通红地守在一旁, 看样子是一夜未睡。
见到席桓木,用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问道:“小席来了, 夏老哥没事吧?”
“已经缓过来了。”席桓木先回答, 随后歉意地说道:“昨天实在不好意思, 辛苦大队长了。”
王明全昨天听说了夏忠的情况, 心里也是捏着一把汗。又知道席桓木懂一些药理,要照顾自己的老丈人也是人之常情,自然不会有埋怨,“你虽然是支书,但设灵堂的事你这样的年轻人没有经验,来了也帮不了什么忙, 留在家里照顾夏老哥才是对的。”
要知道夏忠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军官, 为人正直又热心, 只要有人找他帮忙几乎从不拒绝。大家对他十分尊敬, 要真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也是大家不愿看到的。
席桓木感激地说道:“多谢大家理解。”见王明全一脸憔悴, 便劝道:“接下来就先交给我吧, 您先回去休息一下。”
王明全毕竟已经是四十岁的人, 熬了一整夜,又是哭又是干活的,现在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便说道:“那接下来就辛苦你了。”看了看一些哭倒在地的老人,“其他倒没什么,就只要多注意老人家的情绪。昨晚有个把头都磕出/血了,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制止了,说不定就出事了。”
听着耳边延绵不绝的哀乐和哭泣声,席桓木心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语气沉重地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王明全走后,席桓木便一直守在灵堂,期间不断有人来悼念,除了有个老人险些晕厥过去,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大队仅剩的几个知青也结伴来了,一个个脸色青白、眼眶红肿。
相对于普通人,知青们对这位精神领袖的去世更不能接受。
他们因一句“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而远离城市,来到这偏僻的农村。
现在信仰去世,他们便如同突然失去组织的孤雁,到处徘徊,茫然不知所措。
他们该何去何从?
薛定已经跟吕笑领证,酒席没办,就请了几个知青朋友和队里管事的人吃了一桌,也算是走了形式。
婚后吕笑自然搬来了梨树大队。摆脱了黄土大队支书那颗□□,整个人都更加明媚起来。
此时两人虽然也是哭过的样子,但因为薛定上学的事情已经定下来,倒不像李源泉等人那样目光呆滞,对未来充满迷茫。
祭拜过后,薛定带着吕笑走到席桓木面前,语气诚恳地请求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发去京城了,我走之后,吕笑就连一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跟夏棉成为好朋友。”
因为种种原因,吕笑并没有知心好友。
夏棉很善良,应该不会介意吕笑的“黑五类”和“不详”身份,当然更不会因容貌而嫉妒吕笑。
要是两人能成为好友,吕笑就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而且平时也能让席桓木多关照一些。
但席桓木对夏棉十分疼爱和保护,简直就像宠女儿一样。
薛定苦笑一下,“如果......你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说,只求在吕笑需要时,你能帮把手。我薛定这辈子都会记住你的恩情的。”
吕笑动容地唤了一声,“薛定。”
她想要说不需要的,她已经习惯独自一人,就算没有朋友也不会感到寂寞。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她了解薛定骨子里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现在却为了她而求人,她不能辜负他的心意,也不能让他远在京城求学还担心着她。
席桓木语气平静地说道:“只要我还是支书,社员有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至于吕笑和棉棉能不能成为朋友,就看她们自己合不合得来了,不是我能干涉和左右的。”
薛定目露惊喜,“多谢!”
吕笑也一脸惊讶,而后诚恳道谢,“谢谢。”她没想到席桓木真的能同意,这还是除了薛定以外,第一次有人明显表示出不在意她的“不详”。
“我并没有做什么,不用谢。”席桓木淡淡说道。
其实重生以来,席桓木对命运和神灵就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如果吕笑真是那种莫名其妙为身边人招来祸事的人,说不定席桓木还真的不会让她靠近夏棉。
但是席桓木知道,吕笑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一是因为太单纯,被人利用;二是因为容貌太过,被人觊觎,才会惹出那些麻烦。
现在的吕笑,再不是当初家里被查抄时,听信“好心人”的话烧笔记本销毁所谓“证据”时,却被当场抓/住的那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了。她更懂得人情冷暖,也更明白人性的黑暗。
而且呆在梨树大队,也不用担心因为容貌太过招来麻烦。
吕笑身上的“不详”没有了,反而她始终对人保持警惕这一点,是非常值得夏棉学习的。所以席桓木才会同意薛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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