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以为有点八卦可以挖掘的，没想到两个字就给堵住了，他有点讪讪的。
言萧站起来拍拍灰尘：“你们玩儿，我去研究一下你带回来的东西。”
石中舟听她这么说了，也就不挽留了。
她走了，那点尴尬的气氛好像也散了。
石中舟想来想去还是感慨万千：“杭州的男人可真是眼瞎啊，你说是不是啊关队？”
关跃没做声，摁着打火机偏头点烟，深邃的眼窝侧面看时阴影更重。
“算了，当我没问。”
石中舟正觉得无趣，关跃开了口：“你少打听点儿她的隐私。”
“怎么了？”石中舟马上临听教诲。
关跃说：“没什么。”
他只是觉得看言萧刚才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想提自己的事。
石中舟笑起来：“嗨，难道关队你不想知道？”语气还挺暧昧。
关跃扫他一眼，石中舟顿时不敢再笑了，偏过头去装模作样地跟王传学说话。
不为别的，就是觉得这一眼挺吓人的，怎么觉着关队不大高兴呢，他这是碰到什么逆鳞了？难道是，被他说中了？
※
言萧回到帐篷里也没急着开始工作，脑子里实在没什么思绪，先靠在桌边站了一会儿，才拿起石中舟的手绘本。
手机响了一声，掏出来看，信号不好，短信发出的时间已是半个小时前。她翻了翻，是石中舟把自己拍的照片发过来了。
对比临摹本上的图案，照片看得更清楚点，一共两个挨在一起的纹样，乍一看很稀奇古怪，嶙峋怪角，看不出来是什么。
再要仔细研究，外面一阵石中舟的笑声，听起来似乎还在玩儿着……
※
关跃仍在原地坐着，石中舟到现在也没能让他输一把，不甘心，非不让他走。
瓶子还在转，他没管，压了满腹的心事。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他伸手拿出来，看到发消息的是谁，马上就站了起来。
“关队，不玩儿了吗？”蒲佳容看着他。
关跃点头：“我还有事儿，你们也准备一下，队里随时会有变动。”
“好吧。”蒲佳容看着他走了。
关跃一路走到言萧帐篷外面，没法敲门，伸手扯了两下门上的拉链。
里面“呲啦”一声响，言萧把门帘掀开了一半。
他低头走进去，觉得光太暗，想把门帘打开透透光，听见言萧说：“拉上。”
他只好拉上，转头看到她靠在桌边的身影，侧对着他，光线昏暗里看着越发纤瘦。
“有话说？”言萧靠在桌边看着他，桌上还放着摊开的临摹本。
她觉得要是没事，他绝不会主动过来。
“嗯。”关跃走过去，把手机递给她：“自己看。”
言萧接在手里，是齐鹏发来的消息，就一句话——
“五爷说了，既然有这样一座‘陷地之城’，他会亲自过来的，跟你们一起过去。”
她明白了：“看来昨天的试探让五爷终于舍得出洞了。”
“陷地之城？”关跃把这四个字念了一遍：“齐鹏是粗人，能取这个代号的应该是五爷本人。”
“别说，这代号还挺符合的。坟墓不就是陷地而筑的吗？人生在世的时候垒石为城，死了后就陷地为城，何况那地方还真的是个城，想不到我这个仇人还挺有文化的呢。”言萧嘲讽地笑一声，把手机还给他。
关跃想了想，说：“还是和上次一样，见他们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
言萧掀眼：“他说的是‘你们’，可不是‘你’，这次明确邀请了我的，你一个人去算什么？”
“五爷会来。”
“所以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你觉得我会当着五爷的面发飙？”
关跃手里的手机转了一下，终于说：“会有危险。”
“这一路的危险少了？”言萧捏一下他下巴：“别忘了当初在林子里是谁救的你。”
关跃抿着唇不说话了。
言萧还以为他又是不想跟她太亲近，看了眼自己刚碰过他的手指，握起来，顺带把临摹本抱进怀里：“不带着我，你还怎么知道这座‘陷地之城’的来历？难道你不想知道了？”
“你研究出来了？”关跃手一伸，抓住她胳膊拽到跟前，就想去拿她怀里的本子。
那只手刚伸进她怀里，言萧嘴里就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别~”
关跃动作一停，低声说：“这是在队里。”
言萧轻笑起来：“对啊，是在队里，那你还这样？”
关跃对着她这笑脸、这语气，简直和那晚的情形一模一样，就知道她又是有心的。他没被这话逼退，反而身躯骤然压了上来。
言萧被他一把抱起放到桌上，他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去拿她怀里的临摹本，她避让了两下，嘴里忽然“嘶”了一声，这次是真的。
关跃停下来，视线往下，看到她被扯开的衣角，隐隐约约露出她小腹间的伤痕，刚才他的手指不小心蹭到了这里。
言萧看到他的眼神，低低说了一句：“闷骚。”
关跃笑了，很突兀的一个笑，看了她两眼，忽然低下头，掀开那一片衣角，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
被钢针扎过的地方卷过他的唇舌，言萧惊了一下。
关跃蹲在她面前，手臂牢牢扣着她，这感觉有点古怪，言萧竟然觉得他的动作有种取悦的意味。
她的身体绷成一根弦，手指穿插过他的短发里，无声张唇，怀里的临摹本早就掉在了地上，没人去管。
姿势更古怪，古怪里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欲。
外面忽然传出蒲佳容的说话声：“你们在沙地里到底看到什么了啊？”
石中舟回：“也没什么，反正挺震撼，下次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言萧小腹一缩，忍耐中指甲生生刮过桌沿。
关跃终于放开她，直起腰，在她耳边低语：“现在怕被发现了？”
举动带着安抚，说的话却像惩罚。
言萧喘口气，看他一眼，刚缓过来，眼里像蒙着湿气：“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说当做没发生过？”
“不可能了。”关跃脸贴近，两眼沉沉地看着她，露了匪悍气：“发生了，言萧，这是你自找的。”
可能也是他自找的。
言萧心猛地一跳，这话她听懂了，又像是不明所以，胸腔里的节奏越来越快。
关跃松开她，抹了下嘴，走开两步，伸手去裤兜里摸烟，摸出来又塞回去，最后说：“行，那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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