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昭见她已经上钩，继续幽幽道：“这就是事情可怕的地方，也许从那时候开始……算计，就已经开始了。”
白如烟冷汗直流，慌乱地收起案上的书卷，“你先等等，我把这里收拾干净！我，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也只有这种可能——！”
沈淑昭从来没有见到她这么失态过，手指打着颤抖，脸色发白，刘海微湿，记得之前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那么高傲，现在居然像一只惊弓之鸟。
白如烟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一边快速地翻阅，一边飞奔到沈淑昭身旁——
“小姐当时可能不是被太国公附身，而是中了一种借魂术！虽然我没有见过，但听你的描述大概如此，如果那时候就有人针对沈家，这就表明……你们带来的那个死鸽子并不是嫁祸栽赃，有一群人真的在用这种邪术来传信！”
“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其实当年皇上病重，我们也觉得没了希望，朝中发生换储斗争情有可原，但现在，皇上已经转危为安了，怎么还有人想兵变？”
沈淑昭一听她这么说，马上明白了是壁画的帮忙。
卫央在太后身边等待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那一天，从此以后，朝中的局势彻底翻盘——
“不着急，我们还没有输掉对弈，”她很从容道，“你只听我一句话，就当我今天没来过，等长公主找你的时候，该说什么说什么。”
白如烟只觉得沈淑昭有一副天然的自信，可以令人倚仗。
“若不出所料的话，卫央会继续在长生山提携你，也会在太后身边扶持我，暂时先按兵不动，今天的事别告诉其他人。”
“我明白了……”白如烟顿了顿，又道，“沈小姐，你这样的人太少见了。”
“是吗？”
“我只是在想，朝中若有一个人，能受太后器重到已经接触了长生山的地步，他一定不会认为这份前途是被人算计出来的，竟然能想那么多，我觉得你……有点，聪明得可怕了。”
沈淑昭轻轻笑道：“可怕的不是我，而是那个算计了一切，现在却声称不计较这次冤案的人。”
“你是在说……”
“皇上。”
她低声一字一句道。
白如烟浑身抖如筛子，这个朝堂远远比她想得更触目惊心，沈淑昭见她已经相信了自己，也就不再多谈这些事了，毕竟说到底，他们只是世代在长生山侍奉皇宫的巫史，就像把一个太医卷入朝中斗争来一样，除了下毒，不然他们根本难以大施拳脚。
从长生山回来后，当天晚上，西厢房的牖上就落了一只小白鸽，她的宫人王献从腿上面发现了一张纸条，沈淑昭不允许他大叫声张，取下后一个人打开，只见上面有一行秀美的小楷，写道：“明日黄昏酉时，漱玉楼见！”末尾还特意加了一个感叹号，生怕她不来似的。虽然不熟悉笔迹，但沈淑昭认得送信的白鸽，这就是那天监视卫央的其中一个，真不知道卫央若是知晓了此事……会有怎样的反应？
一想到她把她们都算计至此，却都被自己逐个识破了，沈淑昭就有一种快感。
她觉得自己有一点喜欢卫央了，不是因为卫央利用了自己，而是她足够聪明，居然到了今天，才让自己找到了破绽！
好一个聪慧的美人。
若事情就像前世一样发展下去的话，皇帝最后还是熬不过这怪病，太后摄政，会扶持先帝留下的一个年纪还没满八岁的小孩子登上皇位。
她会站在太后的身后，成为真正的赢家——
到时候卫央只是一个失去权势的公主，她难道还不能拥有吗？
次日酉时。
出了皇宫以后，天空已经变成一片昏蓝色，店铺挂上笼灯，街上人山人海，漱玉楼的金色大木匾就在前头。沈淑昭如约来到绸缎铺门口，她今天穿着一身衣裙，容颜出挑，在人群十分显眼，再加上发环的饰玉精巧，很多人都回头多看了几眼。
沈淑昭一直没等来白如烟，站得脚酸了，她走进了绸缎铺，小二一看马上笑着贴过来道：“这位小姐，您喜欢蜀绣还是湘绣？京造还是南造啊？这里您想要的都有，不要的也有！”
“我随便看一看。”
“您瞧瞧，这手头边的衣裳就是蜀郡最好的女绣师做的，这滚针，晕染，是咱们店里最好的招牌！上面的青竹兰舟用了最好的透气布料，清爽冰凉，简直就像把初春穿在了身上！”
打发着时间。
沈淑昭随意买了几条很贵的绢帕，小二不停地说道：“您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只好绝望地看向了门口，依然还是没有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半晌后，她正低头想着事情，突然胳膊被一个人抓住——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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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淑对卫央有了一种扭曲的喜欢——“美人只配强者拥有！”（膨胀了）
本来想写一个情敌，结果发现女主可以hold住所有人……
情敌 （X）
我的工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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