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恒翻个身, 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盖住半张脸。心里是既快乐又惆怅，快乐自己终于抱得美人归，惆怅自己竟然不是攻这个事实。
卧室门开了, 楼衍推门进来。鱼恒感觉身旁到柔软的大床陷下去一块儿, 转头去看, 人已经坐在自己身边了。楼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水滴顺着头发滑落到耳廓, 脖颈, 最后落入睡衣里。
鱼恒忍着身体上的酸痛, 爬起来搂住楼衍, 胸膛紧贴楼衍有些潮湿的后背，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你昨晚想了很久，就想的是这个事情啊？”
楼衍动作停下来，放下毛巾，伸手将身后的妖怪拽到怀里，低下头亲了亲鱼恒的嘴角。鱼恒被楼衍个吻亲红了脸, 眼尾都带了一丝粉红, 却也不扭捏, 捧住楼衍的脸就亲了上去。
唇瓣贴着唇瓣吮吸轻咬, 舌头撬开牙关, 碰上口中的柔软, 鱼恒不太会接吻, 换气也不会, 一通乱亲下来，二人都憋红了脸。他的心软成了一潭春水，激动的将楼衍压在床上，楼衍柔软的头发被压成一个有趣的形状，鱼恒伸手摸着他的发，将头埋在楼衍颈窝。
鼻尖充斥着楼衍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鱼恒不安分地咬了下楼衍近在咫尺的耳垂。真好，终于和他在一起了。虽然时隔几百年，却也不算晚哈哈。
楼衍伸手揉了揉趴自己身上妖怪的头顶，目光柔和潋滟，开口道:“那两座金山我收了。”
鱼恒猛然抬头，楼衍眼中带笑，柔声道:“聘礼我收了，那就该成亲了。”
鱼恒愣愣的，“不……不先谈恋爱么？”
“你想谈的话，成亲可以推后。”
“不、不用……”鱼恒缓过神，伸手搂住楼衍，笑着说:“老婆！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几百年啊！”
楼衍抚着鱼恒颤抖的后背，轻轻亲吻他的脸颊，“彦殊。”
鱼恒高兴坏了，刚要原地打滚儿，思路一下子又跳转到了别的问题上，“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恢复记忆了？”
楼衍一愣，没想到鱼恒思维跳脱的这么快，他还没回答要不要和自己成亲。
“御魂珠和你融合那天就知道了。”
鱼恒伸出一只手掐住楼衍脸蛋轻轻拉扯，故意装作生气道:“那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有前世记忆？是不是昨天晚上我们不上床，你就永远都不会承认？”
楼衍眼睛一弯，没说话。
“哎，你真的好气人好拗啊，我要是不主动点我们是不是就一辈子好兄弟了？”
楼衍但笑不语。
“啊！你真的要气死我了！”鱼恒张嘴咬了一口楼衍的唇，轻轻一下不敢用力。
楼衍见他被逼急了，宠溺的亲了下鱼恒的唇，说道:“不会的。”
鱼恒盯着楼衍看了一会儿，最终在心里叹口气。楼景途这个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估计心底又藏了不少事。可怎么办呢，也问不出来，只能等他自己开口，又或者啊，他一辈子都不肯说。
“你啊，真是拗！”鱼恒又吐槽一次，才从楼衍怀里出来，往身上套睡衣。
“我记得，三界婚姻登记处是可以办`证的。”楼衍见鱼恒迟迟没把话题扯回来，估计是忘在脑后了，自己只好再提一次。
“对哦，那要什么时候去登记啊？”鱼老板眼睛一亮，显然是想起来了。
楼衍起身下床，站在鱼恒身前替他系上睡衣扣子，“都可以，你想什么时候？”
鱼老板小嘴一咧，喜笑颜开，“今天吧？怎么样？”
……
三界婚姻登记杭州办事处，藏匿在小镇一栋栋古建筑群中的一处小巷内。小巷子里破破烂烂，墙边堆着一堆废品旧自行车，鱼恒实在不理解办事处为什么要在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二人推开办事处掉了漆的木门，大厅里冷冷清清的。登记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门口看门的老大爷在逗鸟。他们刚走到登记员面前，大厅里的铃铛忽然响了。登记员一个激灵从桌上抬起头，胡乱得抹了两把脸，“来、来人了啊！”
鱼恒露出微笑，“你好，我们登记结婚。”
登记员是个猪妖，他摸到眼镜戴上，盯着鱼恒看了看又盯着楼衍瞧了瞧，打个哈欠说:“一人一妖啊？证件都带了么？”
鱼恒拿出了妖证和人界暂住证，楼衍那拿出了身份证和户口本。
猪妖摇摇头，“办不了，出新政策了。”
“什么政策？”
“人类要有通灵证才行。”
“啊？”鱼恒懵了。
“这个，”猪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册子扔给鱼恒，“自己看。”
鱼恒打开那个绿皮小册子，新出这个政策的原因是近年来有不少妖类家暴人类妻子丈夫，更有甚者把人类打死了。三界秩序局想了一些解决措施，其中一条就是加高人妖结婚的门槛，能拿到通灵证的人类，都是会些玄术有自保能力的，不至于被妖实力碾压，减少婚姻中不对等的惨剧出现。
鱼恒看完竟然无法反驳，他看向楼衍，“你有通灵证么？”
楼衍摇头。
鱼恒:“……”
二人只好回去，鱼恒之前有一瞬间想用武力威胁猪妖，后来一想这太不符合社会主义好公民了，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出租车上，鱼恒握住楼衍的手，说:“等我回去问问朋友能不能给你办个通灵证。”
楼衍将微笑了下，“你也不要急。”
……
当天晚上，鱼恒在床上被折腾过了后，忽然又闲情大发要看星星，这正合楼衍的意。门外夜空璀璨，星光点点铺满了夜空。
楼衍主动握住鱼恒的手，十指相扣，一道红线竟从楼衍脖颈处钻出来紧紧缠住他们相握的手。鱼恒诧异地盯着那条红线将手掌越缠越紧，手却不觉得疼，直至红线嵌入他们皮肤消失在视线中。
“这……这是？”
“我的承诺，”楼衍低头吻上鱼恒，“对你的承诺。”
鱼恒觉得这条镶嵌在楼衍脖子里的红线对楼衍来说一定意义重大。
随即一道红光在他们手掌中散发开来，直射夜空。一只百灵鸟从夜空上方飞来，在二人头顶盘旋，用空灵喜庆的声音说:“天地为鉴，此刻起你们结为相伴一生的爱侣，这是月老大人送来的礼物。”
百灵鸟从口中吐出一个东西，鱼恒捡起来，借着月光看到——杜蕾斯超薄情侣套装。
鱼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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