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柯看到这就知道，毛冬八成是失败了……
毛冬的情绪正低落，祁汜没多看她一眼，反而转身往于柯这边走过来了。
于柯一愣，下意识心虚的退了一步。
祁汜步步紧逼，于柯不断退后，脚下没留意就踩到了跑道的边界上，打了个踉跄。
“你躲什么？”祁汜皱着眉拉了他一把。
“我……”
他接过于柯怀里抱着的衣服，于柯这才反应过来，祁汜是来拿衣服的。
“呃…恭喜啊，拿了第一名。”
“谢谢。”祁汜坐在场边把校服套在外面。
毛冬站在原地黯然神伤，再看看祁汜像个没事人，于柯最终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声：“我…刚刚看毛冬满场找你，她……”
“跟我告白了。”祁汜随口接话。
“诶？那，那你…”于柯小心的问。
答应了吗？没有？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啊！
又醋了。
喜欢的人为自己吃醋的感觉还挺好的。
祁汜拉好了校服拉链，于柯这副揣揣不安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他心情松快了很多。
他软下声音说：“放心，我没答应。”
“……”
你没答应才是我不放心的点啊！
“你为什么不答应啊？我看她人挺好的。”
祁汜一愣，随即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我为什么要答应她啊，我又不喜欢她。”
？？？
于柯瞪大眼睛：“那天去看电影，你不是说你也喜欢毛冬，会好好考虑的吗？”
“哈？那句话是对你说的啊。”
祁汜显然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他补问了一句：“……我喜欢…毛冬？”
于柯懵了：“不是你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她了啊？！”
于柯满脸委屈：“你说你知道追你的人是谁了，说你也有感觉，再考虑……”
“追我的人不是你吗？！”祁汜打断他的话。
“…我追你，你做梦去！”
你还追着我呢！
哦，祁汜确实在追他，追的是他室友于槿。
于柯憋了半天，想把嘴边的脏话咽下去。
祁汜憋了半天，想把嘴边的脏话咽下去。
憋了好久还是没憋住，两个人同时骂了一句shift。
“我……”祁汜有几万个问题开口要问，忽然四处抬头看了看，终点处人很多。
他一把牵起于柯的手：“走。”
“去哪儿啊！”于柯想挥开他。
祁汜没好气的说：“打架。”
“还**呢！”于柯白了他一眼，倒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他还没消化完这些事情，听了这话，烦躁的回道：“走啊，老子操 死你。”
“你妈的……”
祁汜牵着他走，一路上回头率爆表，于柯想把手挣开：“我自己走。”
他顿了顿，把于柯的手放开。
他们一直爬到观众席最上面一排，远离众人。
于柯扶着椅背坐下，坐在最高处往下看有点晕，他把视线转向远处的运动场上。
祁汜问：“那些零食…不是你送的吗？”
“不是啊，是毛冬送的，你不是说你听见我和毛夏说话了吗！”
“听到了半截……”
“是毛冬拜托我帮她追你，那天她有事，所以我替她送东西……”
祁汜眯着眼：“帮她追我？”
“……”
于柯被盯着，心虚的低下头：“咳…抱歉，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就是…觉得毛冬挺好的。”
“你还帮她做了什么？”
“那天约你看电影，出了点意外，毛冬没来…所以就剩我们两个。”
“没了？”
于柯竖起手指保证：“没了！”
“……”
祁汜深吸一口气。
现在他帮谁追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他误会于柯喜欢自己，然后发现他也喜欢于柯，最后知道于柯不喜欢自己。
“等等！”于柯忽然大吼一声，看着祁汜的眼神仿佛白日见鬼。
他慢了好几拍，重新想起祁汜一句话。
祁汜刚刚提到那句“他会认真考虑”不是对毛冬说的，是对自己说的。
对于柯说的！
……
“祁哥…你…你……”
于柯指着祁汜的手微微颤抖，另一只手捂住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
“你喜欢的是……我？！”
“……”
祁汜郁闷的扶额，他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这个时候如果否认，全部事情似乎都会回归到正轨。
……但祁汜不想否认。
如果是认识自己喜欢于柯之前，他发现自己误会了这件事，一定会当做一个玩笑，翻过了这一页。
可是他阴差阳错的……
发现自己真的也喜欢于柯。
祁汜一直不说话，表情很差。
算是默认了。
于柯的表情活像爱德华蒙克笔下的那副《尖叫》。
“祁哥你别开玩笑啊…”于柯喃喃的说。
“祁哥你怎么能喜欢我呢……”
“我不是歧视你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你长的这么帅学习这么好性格人品完美的没话说……”于柯越说越激动，结果被祁汜皱着眉打断：“你想说什么？”
于柯顿住了，他哭丧着脸：“臣妾配不上啊……”
祁汜喜欢于槿，他可以理解。
祁汜喜欢于柯，他不能理解！
这不行啊！
你还是滚回去喜欢你室友吧！
过载的信息量让两个人都觉得难受。
祁汜发现他喜欢于柯，而且是建立在对方并不喜欢自己的基础上，他还喜欢。
在以为于柯喜欢他的时候，他心里是想过要不选于柯好了，既然自己都喜欢，那不如选一个也喜欢自己的。
现在告诉他于柯不喜欢他。祁汜本来应该释然，免做那令人抓狂的选择题，直接去追于槿。
可他到了这一步才发现，无论有没有“于柯喜欢他”这个前提，他都喜欢于柯。就像他削尖脑袋非要追于槿一样，他也好想拿出死不要脸的劲头去追于柯。
祁汜本来有说服力的选择被撤去了前提条件，偏向于柯那端的天平重新扳正，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选谁呢。
于柯也麻了。
祁汜喜欢于槿他都觉得没什么，现在祁汜告诉自己，他喜欢于柯。
于柯试着把这个问题陈述了一下。
祁汜同时喜欢两个人，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室友。
这些身份……都是他。
天啊。
难道祁汜还非他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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