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祁汜偷偷打量着于柯，后者神色如常。
他暗暗松口气，说实话，祁汜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惹他生气了。
女人心，海底针。
于柯扒了一口饭，不知道祁汜内心的想法。他压根就没生气，只有祁汜这种情商为负的家伙会这么认为。
吃完饭，祁汜问于柯：“你作业写完了吗?”
“怎么?”
“唔…你打游戏吗?”
“不打。”于柯说完，回屋了。
他还真不打游戏。
祁汜吃瘪，乖乖的回到自己屋里。
于柯在算一道很难的几何压轴题。已经用废了几张草稿纸。
他几乎要放弃，但是这个作业必须要交。于柯掏出手机来百度，这个题是学校老师原创的题，他只能找了几个相似的题型来参考。
他看了半天，也没想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辅助线。
于柯抓着头发，昏昏欲睡。
他忽然想到祁汜。祁汜是理科校排稳前十，这个题他说不定会做。
于柯敲了敲房门，里面传出一声“进”。
他推开门，祁汜拿着手机在玩游戏。
“怎么了？”祁汜从床上坐起来。
“这个题…你会写吗。”于柯把草稿纸给他。
祁汜接过来，走到书桌边上坐下。
“这个题…有点眼熟啊。”祁汜看了几眼，随口说：“这不是我们二中的月考题吗。”
于柯忘了这茬，他一颗心悬到嗓子眼。
“你这题…”祁汜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我知道了——”他托长尾音。
“我…”于柯脑子里拼命转，想找个理由挣扎一下。
“你们学校的老师买了我们二中的月考题吧？”
于柯自己都没想出来这个理由，他愣愣的点头，后知后觉：“对，没错。这都被你发现了。”
于柯在心里跪地感谢祁汜的智商。
不过这个智商为什么学习这么好，￥#&（脏话）
祁汜看了一会题，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于柯无聊的坐在床沿玩铅笔。
“过来。”祁汜朝他勾手指。于柯赶紧站起来，站在他旁边，俯身去看。
祁汜在草稿纸上边写边说：“这个题要做三条辅助线，分别连ab，bc，然后过e点做铅垂线…”
“为什么?”于柯忍不住问。
祁汜抬手用铅笔敲了一下他的头：“闭嘴。”
“……”于柯忍了，继续听。
“现在，做的辅助线构成的这个三角形，你看看，三边有什么关系?”
于柯认真的看了半天，说：“看不出来。”
祁汜再抬手敲了他一下：“废话，光看能看出来吗?”
“……”于柯拿过笔，漫无目的写着关系式。
过了一会，于柯忍不住说：“套函数和勾股定理也找不出来啊。”
“笨。”祁汜第三次用铅笔头敲他脑袋：“题目给你的式子你还没化简。”
“……”于柯第三次被敲，有点暴躁。
但是，现在祁汜就是大爷，他得供着。
于柯耐着性子把式子化简了，试探性的把草稿纸推过去。“你看看……”
祁汜看了几眼，总算没敲他脑袋，点点头：“还好化简没搞错。”
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根据条件…把这条边这样表示……现在，这个关系式像什么?”
“啥也不像。”
于柯早有准备，直起身，祁汜敲他头的动作滞在半空。
祁汜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于柯沉默了。
半晌，他默默俯身，低头，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下。
“不像是因为你没求定义域…把这个写成函数表达式……值域是什么?”
“大于零。”于柯想也不想，又挨了一下。
“错，你家三角形三边没限制的?”
“……”
等祁汜在纸上写写画画给他讲完，于柯已经挨了十几下了。
他觉得自己额头肯定被祁汜敲青了。
这厮忒狠，专敲一个地方。
“现在，会了吗?”
“会了……”其实他最初的问题，关于为什么这么做辅助线还没解决，但是于柯不敢继续问了。
“都会了?”祁汜瞟了他一眼。
“嗯。”
“成。”祁汜把笔一放：“你告诉我，为什么开头这么做辅助线。”
“我……”
我去你#￥！
于柯欲哭无泪。
祁汜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微笑着把铅笔放在他手上：“你自己来?”
于柯瞪了他一眼，自己拿铅笔敲了一下自己。
“别打了，本来就不聪明……”于柯小声说。
祁汜思考了一下，说：“有道理。”
于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所以……为什么这么做辅助线？”
祁汜对他展开笑脸：“你猜？”
我猜你#￥&！
于柯今天爆粗的频率极高。
他低着头，咬牙。
祁汜看着于柯，后者抬起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过来给他捏肩膀：“祁哥，告诉我，拜托了…”
祁哥，大爷，爸爸！
于柯要哭出来了。
“啧，不够劲儿啊。”
祁汜感觉捏着肩膀的力道骤然加大，那双手的主人恨不得把他肩骨捏碎。
感受背后到滔天的幽怨，祁汜决定别再逗他了。
“好了，就是因为…你看这三个三角形的构造……共用了一条边，有两个角的大小关系是这样的……所以…”
祁汜放下笔：“懂了吗?”
于柯点头，这次是真的听懂了。
他松了一口气，只想立刻离祁汜远点。
“那不打扰了…”于柯拿过草稿纸，想赶紧回去重新算一遍题。
祁汜伸出两根手指把草稿纸按住：“走了？不坐会儿?”
于柯僵住：“不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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