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你记得之前综艺里，你住的那个草屋，有多少个窗吗？”
“啊？......”程诺被她的话问的摸不着头脑，综艺是记得的，住上草屋的那回不就只有农村种田那档了，累的够呛，也是在那无意之中把许菲给拒绝了的，但这个问题，着实有点刁钻，“不记得。”
“我记得。你的那间草屋没有方黎的大，有一天在去田野的路上你还抱怨过。你的草屋有三个窗，两个在下面，一个在最上面。”
“......”
“你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对吗？”许菲苦笑，“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注意到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相关的事，就像你记得方黎在那时保护你一样。换做你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会注意这么多吗？”
答案是否定的。刚认识那会他整天都想着怎么把方黎打一顿。
......
“阿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赵咚门都来不及关，匆匆放下手里的早餐，帮刚刚清醒方黎坐起来，动作轻快地垫了个枕头在他背后。
“你刚清醒，别这样乱动。”
“我又不是瓷做的。程诺呢？他在哪？有事吗？”
“他很好，一点事都没有，今天早上就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方黎眼睛睁大了些。
“是啊，还是赵夕来收拾的东西呢，不信你问她。”
“是该问问。”方黎念叨着翻开被子下了床，“这兔崽子也太没良心了......”
一个要出去，一个要拦着，这时又从门外走进来两个，场面一度混乱。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骂我。”
方黎一顿，看着程诺和许菲大摇大摆的走进自己的病房，“你们......”
“我正好也没吃午餐呢，一起啊。好香的奶黄包。”程诺的两根手指刚摸到那白软冒气地面包皮，就被方黎无情地给拉了回来，吊在半空中，上下动弹不得。
“我有话想和你说。”
赵咚蹙着眉，显然不想听从方黎这句话的潜台词，最后被许菲半拉半劝的出去了，“阿黎，有事记得叫我。”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方黎双手压在椅上，被困在中间的程诺随着方黎的逼近向后仰，像是防御流氓一样的表情，“干嘛？”
“你和许菲怎么回事？”方黎的眼睛一向很亮，如今却因为这话多了份锐利。
“想到哪去了。我病了她来看我，顺便来看你而已，最简单的朋友关系。”
方黎为最后那句话轻松了口气，却被程诺紧接着的一句“就像我们一样。”又直接判了死刑。他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他们...也是朋友，而已。
那天没有等到的答案，果然还是等不到的。
但方黎又有一点庆幸，程诺没有因为感恩或者感激委曲求全地和自己在一起，那才是他难以接受的结果。
“我知道了。”不过失望总是难免的。
“......那个，你吃苹果吗？”
“嗯。”
两人尴尬无言了许久，总算是找了点事来打破僵局，程诺忙不迭挑了个最圆最漂亮的苹果，麻溜地开始削，然后寂静的房间里顿时有了满满的......削皮声。
“你喜欢苹果还是梨？我觉得梨好，都是甜的。苹果再甜也总有酸味。”
“苹果吧。”
这场没话找话的聊天最终终结在方黎的三个字里。程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坏人是自己当了，关键是用余光都瞧得见方黎在盯着自己，只得加快了手里的速度，企图结束任务方便告辞。不过这苹果也太圆了！好看难削。
方黎憋了许久，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想死个明白，“......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啊？”程诺一个没注意，手里面的苹果在掌间滚了两圈，拒绝了他的挽留直直咚进了垃圾桶里。抓来抓去最后抓了个寂寞，这画面难免有点滑稽，两人相视无言，莫名笑出了声。
“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你。”
“劳资皮削的好好的，是你吓得我！”
阮庭的电话总是能来的恰到好处。他的消息倒是灵通，一回国什么事都清楚了，明明这事也被公司压下来了，没见报。听电话的意思，正在往医院赶来呢。
“不是，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我一直都是乐于助人的热心良好市民。好吧，其实我对这个董倩文挺有兴趣的，一个小姑娘竟然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还不止一次。所以......”
“所以？”
阮庭没了后续，取而代之的是三下清脆的敲门声，一种不详的预感以后，果不其然是他在门后边。
“我们去探望探望她吧。”
“你的话费是真多。”
“我也很无奈。”
直到阮庭把他们带到看守所门口，程诺才彻彻底底了解了“探望”这个意思。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里，董倩文居然已经被送进去了。
“你的主意？”
“这么危险的人还是不要放她在外面乱晃，反正也是她应得的。”
“说起来，你见过这道题没有。”程诺说着，很快掏了掏自己没来得及换洗的外套，果然那张纸还在里边。
看着倒是眼熟，阮庭边思考着边朝警局里走，在他的带领下，全程无阻地到达了董倩文的房间。
她双手双脚已经被禁锢地严严实实，放空地望着前方，不知是在发呆还是进入了深度思考，在看见两人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时，才泛起波澜。成王败寇，董倩文显然不想再看见程诺他们了，面对他的问话，也是只字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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