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洲陵若有所思：“唔……原来这才是它的最终选择吗？韩瑾果然是名不虚传，人比花艳。”
韩瑾呆呆地支愣着脑袋不敢动，邓巡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右手慢慢地伸到他头顶上，韩瑾只觉得一阵风忽地掠过，邓巡已经捉住了蝴蝶，换两手捧着，指间开了条缝给他看。
王洲陵扶额：“相煎何太急啊老大……”
祁眉抱着大单反，拨开花丛出现在他们面前。
“咋了眉眉？失魂落魄的。”
祁眉扁扁嘴：“我好像把芋圆儿惹伤心了。”
“啊？你咋惹她了？”
“我拍了几张花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了，芋圆儿看到就在下面评论了一行大哭的表情。我是不是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王洲陵急了：“快删帖啊！”
祁眉也急：“删了不是欲盖弥彰吗？”
邓巡沉思片刻，抬手制止：“别删，你告诉她，我们四个一人给她带了一份伴手礼。”
“好。”祁眉低头打字。
韩瑾说：“花谷这边好像就有礼品卖，待会儿去看看？”
“嗯。”
“啊，老大蝶跑了。”王洲陵指着回到空中飞舞的黑蝶。
邓巡一推眼镜：“还它自由。”
入口的礼品店有不少东西卖，货架上铺天盖地的蜂产品礼盒，干薰衣草装的香囊，抱枕，紫色的小熊，薰衣草精油，干花标本，蝴蝶标本……柜台里还展示着一些拼布手工艺品，价格高得吓死人。
“这个不错，”祁眉抱起一个薰衣草小熊嗅了嗅：“虽然是山寨版，但是用料挺足的，质量估计比原版还好，芋圆儿肯定喜欢。”
王洲陵也抱起一个看标签：“能安神助眠诶，我也买一个，跟芋圆儿抱情侣熊哈哈哈。”
祁眉：“安神助眠兼辅助治疗痛经。”
王洲陵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熊。
最后祁眉还是买了两个小熊，邓巡和韩瑾一人选了几个标本和薰衣草香囊，王洲陵绕着几个货架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中意的，临走时一跺脚道：“不能白来！”，抱了两盒蜂巢蜜就去结账。
中午吃饭时，祁眉将四人带给赵煜媛的礼物分别拍照发给她看，总算哄开心了。
农庄放养的鸡还挺好吃的。
邓巡用公筷将白皮面赶到大盘鸡的汤里拌了拌，自己捞了一碗，边吃边看着笔记本核账，祁眉和王洲陵吸吸溜溜地小声喊着好辣，狂吞茶水，韩瑾则面不改色地挑盘子里的土豆吃。
邓巡眉头一皱：“错了。”
其他三人停下筷子抬头：“啥？”
“账记错了，多出来的经费不是四百零二，是四百九十块。”
王洲陵不屑：“有多还不好？再来个大盘鸡打包。”
祁眉一个肘击：“辣不死你！”
邓巡拍拍桌面：“严肃点，盘账呢。”
韩瑾喝了口茶水：“老大的意思是？”
邓巡推眼镜道：“这些钱，与其老老实实交还给折磨了我们这么久的学校，不如花掉。”
“对！”
“同意！”
“双手赞成！”
“我建议，给从头到尾一直‘关照’我们的蒋老师买个礼物。”邓巡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有点咬牙切齿。
王洲陵一下来了兴趣：“对对，那可得好好挑一件，决计不能应付差事。”
韩瑾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做出了代表性发问：“买什么呢？”
三人一起望向祁眉。
祁眉大嚼特嚼鸡肉：“看我干嘛？”
“满分代表祁眉同志，这礼物，你来挑。”
祁眉端起茶杯，闭眼喝了口茶，再睁眼，周身突然寒气凛冽：“我？好啊。”
下午回到宾馆，收拾休整了一下，去民主北路转了一圈，每人又买了几样新奇玩意，然后提上行李去车站，坐长途汽车回家。
车上再次碰到徐澈。这巧遇概率让邓巡想扶额。
韩瑾隔着走道给徐澈递了包牛肉干，徐澈接过，客气又生疏地道谢。
“小徐哥也去千川吗？”
徐澈有些局促地握着牛肉干的袋子，垂眼看着地面，半晌才出声说：“我……回家。”
身旁的同事看不下去了，笑着替他解释：“我们是千川市检察院的，开完会一块回家。你们也是千川人？”
韩瑾点头：“我们是千川二中的学生。”
徐澈同事是个随和的人，自来熟地打趣道：“哎呀，二中好啊，我和徐澈高中也是在二中上的，算是你们的便宜学长了哈哈，我叫郑曦。”然后拍拍徐澈的背：“他当初成绩好得很呐。”
王洲陵和祁眉立即点头致意：“学长好。”
郑曦谈起旧事，兴致勃勃，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跟他们聊了聊母校的近况，校长换人了没，主任现在是谁，突然问了句：“高一现在还有那个什么‘十角天团’吗？”
邓巡几人皆是一愣。
“就是年级前十名啊，官方不认这个，但是我们那时候十角天团这名字在学生中人气可高了，徐澈就经常上榜呢，你们现在还有吗？”
邓巡神色诡异地点点头：“有……”
郑曦感叹：“哎呀，真怀念啊……”
王洲陵有些惊奇：“原来这个称号那么早就有了啊，还是历史遗留。”
祁眉好奇：“郑学长，我有个问题，为什么十角天团只有高一有，高二高三都没有呢？”
郑曦一愣，回想了一下，拍大腿道：“咳，我们那时候高二还文理分科呢，没法放一块排名次啊，高三主要复习应对高考，也就不看重这个了。”
“哦……”祁眉恍然大悟点点头。
“你们现在不分科了吧？”
祁眉点点头：“不分了，不过天团制还是只有高一有。”
走一路聊一路，有王洲陵这个自来熟+话唠在，永远不用担心冷场，枯燥的长途旅行洋溢着欢声笑语，而且这家伙带歪话题技术一流，聊了一路也没暴露他们四个就是现任十角天团主力团员的秘密。
韩瑾注意到徐澈一直没参与话题，静静地低头靠窗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车后四人告别两位检察官，拖着行李出站，一出来就看见一辆黑色途观停在路边，驾驶室的车窗降了下来，校草魏子桓戴个遮半张脸的茶色大太阳镜，正直勾勾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看。
“啊啊啊啊啊啊！！！”王洲陵率先跳起来：“大哥你你你想吓死我们啊！你怎么来了？”
魏子桓似乎不太高兴，等四人走近，下巴一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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