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有些心不在焉,怏怏地左手摸着右手背。
韩卫国察觉他不大对劲:“怎么了?”
韩瑾看了一眼玻璃橱窗外,有些担心唐天白他们会不会突然跑过来。
韩卫国顺着他的目光瞟去,什么也没看到,笑问:“哦?候人?”
“没有。”韩瑾摇摇头,继续低头练琴。
韩卫国端着空盘,拖着长音念白:“候人~兮——猗~”回后堂去了。
那唯一的一桌客人像是来相亲的,男的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神情肃穆不苟言笑衣着考究,女的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相貌说不上多美,但举止优雅气场卓然,穿着黑色连衣裙高跟鞋,一头乌黑长发,一侧的耳鬓边上别着一簇淡粉色的海棠花。
因为没客人,韩卫国大师傅很无聊,趴在靠后堂的一张桌子上抽烟观察那位女客人,他很少见到头戴鲜花的女孩子,觉得随性又别致,很是赏心悦目。
戴花的女孩听着对面的男子说了句什么,陷入沉思,无意识地端起咖啡喝着。
男子半天没得到回应,有些茫然:“邓小姐?”
戴花女孩放下杯子抬头:“怎么了?”
男子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微微皱眉:“我刚才问你要不要在这里吃晚饭。”
女孩看了橱窗外一眼,摇了摇头:“我想早点回去。”
男子终于不耐烦,深呼吸一口气,站了起来:“那我送你。”
“不用,我开车来的。”
“那你自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于是那男的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戴花女孩的脸转向正观察着她的韩卫国,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抓起手边的叉子,一把叉起面前的提拉米苏蛋糕咬了一大口。
韩卫国一口烟呛在喉咙里,猛烈地咳嗽起来。
女孩笑看着韩卫国,三两口吃完蛋糕,朝他招手:“老板,再来一份!”
“咳咳咳……”韩卫国顺着胸口站起来,朝后厨走去:“稍等。”
再次出来上点心的时候,女孩叫住了韩卫国。
“没什么事的话,陪我坐坐?”
韩卫国也没推辞,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外表一派沉着。
“我叫邓绥。”女孩自我介绍。
“哟,”韩卫国手撑桌子一鞠躬:“参见皇后。”
女孩咯咯地笑起来:“哎呀怎么每个人都这样啦~不必多礼,快平身。”
“喏。”
“错啦,这个情境里我比你地位高,应该用‘唯’。”
韩卫国从善如流:“唯。”
邓绥看着第二份蛋糕,用叉子切了一个小小的角下来,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老板你做的提拉米苏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来。”
韩卫国冲他笑笑:“再好吃也要节制啊,不怕胖吗?”
邓绥摇摇头,左手伸出两根指头:“我长不胖,我按这个节奏吃了二十年了,现在还这样。”
她也不算很瘦,属于百斤左右比较苗条的类型。
韩卫国看着他开心地吃蛋糕,朝橱窗外瞟了一眼,有些好奇地问:“刚才那位先生,是你的相亲对象?”
“嗯,”邓绥点点头,喝了口咖啡:“很无趣吧?自以为是,一脸社会精英相,看到他都不想说话。”
韩卫国觉得有点好笑:“你才二十岁就出来相亲?家里安排的?”
“对啊,我爸妈觉得我性格太豪放,怕嫁不出去,提早准备。哦对,刚说的二十岁是个概数,我今年二十一了。”
韩卫国不由远目:“真年轻啊。”
“都这么说,可我觉得年轻一点也不好。”
韩卫国点点头:“会觉得年轻真好的,大都是世俗的想法,人活一世,最好的东西并不是青春,而是你所经历的时光的沉淀和累积。”
邓绥一下站起来握住了韩卫国的手:“老板!你简直就是我的知己!”她身后的椅子应声而倒,咣当一声砸在地面上。
餐厅角落里,韩瑾吓得停止了弹琴,呆呆地望着他们。
“淡定,淡定,”韩卫国抽出手,站起来拍拍她的肩,瞥了韩瑾一眼:“看把我儿子吓得……”
邓绥看到韩瑾,眼睛一亮,踮起脚来举起双手重重地拍在韩卫国的肩上:“你居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老板你简直是我偶像!”
韩卫国被他拍得震了一下,讪讪地将她的手从肩上移开:“有个儿子很奇怪吗?我也四十多岁的人了……”
邓绥激动不已,抓着韩卫国的手上下摇晃:“我之前看你的言谈举止气质也猜到你四十多了,但是你看起来好年轻!快,告诉我逆生长的秘诀!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长生不老!”
韩卫国目瞪口呆:“长生不老?”
邓绥一脸向往地神情说:“是啊,如果一个人活了**十岁一百多或者几百岁,思想充满了岁月的浸蚀和沉淀,外表却还是年轻时候的犀利模样,不是件很酷的事吗?”
韩卫国一脑袋黑线:“抱歉……我没有这种经验,我其实已经老了不少,只是不太显,不信给你看我二十岁的照片,绝对帅瞎你。”
“……”
邓绥有点失落,但不管怎样交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是很开心的事,吃完东西抢过钢琴敲了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发泄胸中悸动,技艺暂且不提,气势是完全够了,然后像领导检查工作一样背着手在店里转来转去,看到墙上挂的画,得知是韩卫国自己画的,又赞叹了一遍,最后吃了晚饭才依依不舍地跟韩老板和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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