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的风波在当天晚上樊青上楼叫江云弋吃饭的时候还没有发酵到俱乐部里，他们所有人都对此一无所知，最令人头疼的不过是到了吃饭的点到底应该派谁上楼去叫江云弋起床。
作为江云弋缺席时队里目前最具话语权的教练，此时成了大家第一个想到的代表。就连徐秋都是一脸理所应当的看着樊青。樊青无可无不可的放下手中的平板上了楼。剩下的几个小朋友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心安理得的想：有教练真好啊。
樊青刚刚轻声敲了两下门，就听到江云弋清醒的声音说了句“请进”。樊青带着一头雾水的表情走进去，这人醒着干嘛要找人来叫他吃饭，直接让他们给他发条微信不就得了。江云弋有着只要醒了就不坐在床上的优良习惯，此时正坐在落地飘窗的台子上，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搭在地上，是很休闲的姿势。他很少坐在房间里这样无所事事，每天都像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大量的时间投在初重复的练习上，而成效却微不可见。
江云弋看着樊青走进来的表情，笑了一下：“我也才刚醒。饭做好了？”
“嗯，差不多了。”
江云弋扬扬下巴示意樊青关门，樊青意会得很顺利，反手关了门又拉了江云弋办公桌的椅子坐下。
“我觉得我可能快找到指挥的感觉了。”江云弋慢吞吞的说，语气里带了一点点不确定。显然赛场上他不能真的让队友先把他打死然后再指挥，但是让他一边操作一边动脑子，他有点没把握。
“你还需要再多练，形成直觉之后就好了。”樊青说得很轻巧，他知道江云弋可以。都是练出来的，操作手感，指挥的直觉，赛场上依赖的一切都是在不断的练习中臻于完善的，光有天赋还远远不够。
江云弋沉思了一下，然后问：“为什么当初说把我换掉，而不是把我培养成好的指挥？”
“因为贵。把你培养成一个好的指挥需要一个你，一个我，以及时间。买一个稍微好点的指挥没那么贵。”
江云弋听到这个答案笑了，笑完又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自己都还没进我们俱乐部就想着帮俱乐部省钱？”他看着樊青挑了挑眉。
“没有。”樊青直视着江云弋露出了个近乎狡黠的笑容，“主要还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啊，老板。”
江云弋被噎了一下。“行了，走了走了，吃饭去。”他蹭一下从窗台上站起来然后把人从椅子上赶起来出门去吃饭。俱乐部几乎每个人都叫过他老板，粉丝也有不少都这样叫过他，怎么到樊青这里就听着带了些说不清的意思，江云弋听着浑身发毛。
樊青笑着跟着江云弋下了楼。
夜里走道有些暗，江云弋走在前面，樊青在后面低着头，心想，没想把你培养成指挥是因为我觉得你并不喜欢扮演这样一个角色。他能感受到江云弋的低沉，大概队里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可是所有人都觉得，甚至包括江云弋自己都觉得这个低沉来自于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当好一个指挥，可樊青觉得更多的是，指挥这个角色，江云弋哪怕扮演得再出色，他也不能从中体会到足够的愉悦与成就感。但是樊青除了帮他往这个角色上塑造之外也别无办法，因为比起以指挥的身份留在队伍里，江云弋更加不愿意的是离开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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