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个梦，但梦里失去左手的痛楚，似乎还有余韵，连带着醒了，肩膀和手臂连接的地方，都还隐隐作痛。
好在这只是错觉。估计是受梦境影响。
壮汉和格子衫青年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这年头，谁没做过噩梦？哪怕梦里的内容恐怖了一些，不过相比起鬼压床，也就不算什么了。
估计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作息紊乱引起的。
接下来早睡应该就没事了。
不过做了这样的梦，多少有点晦气。还是买点柚子叶洗洗澡，顺便再去附近的道观寺庙，求个平安符好了。
两人都这么想着。
“请假？”
格子衫青年虽然觉得电话对面老板的语气有点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估计是公司里有什么事，老板心情不好吧。以往也不是没这样过。格子衫青年肯定地说道：“对，我今天想请假。”今天是工作日，不请假怎么有时间洗柚子叶澡去晦气，求平安符？
可让他等周末再去做这些事，又觉得心里不安稳。
反正也不差这一天的工资，索性请假好了。
“你是该休息休息。”
格子衫青年听到老板这么说道。既然假已经到手了，寒暄了两句，格子衫青年就挂断电话。
另一个城市里，觉得暂停一天训练，没什么妨碍的壮汉，同样在打电话请假。他得到了同样的待遇，和类似的回答。
假期到账，澡也洗了，平安符也求到手了。在黄光明和郑争先心里，这事也就过了。
他们完全没想到，就在他们把平安符压到枕头底下，昨天晚上都没睡好，考虑要不要试着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噩耗纷至沓来。
壮汉那边先是情人打电话哭诉他妻子带着人打上门来了，还给她家人邻居发了带有她身影的大尺度照片。照片上她浑身毫无遮掩，什么都被人看去了。甚至他妻子也没给他留面子，照片上除了她之外，还有壮汉出镜。
“我以后还怎么做人？”情人抽抽噎噎地哭诉。
出轨的事突然就曝光了，壮汉焦头烂额。情人要安抚，老婆那边也要及时认错请求宽恕。他可不想离婚。
还没等他处理好这件事，体育主管部门的人又找过来了。
“违禁药物？假比赛？！”
壮汉越听越慌。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曝光了？就跟他是透明的似的，所有人都能一眼看清他隐瞒的事。
无论是吃药还是假比赛，对一个运动员来说，都不是小事。
以往的成绩会被取消不说，还会禁赛。以他这个年纪，禁赛和彻底终结职业生涯没两样。
更何况，他数罪并罚，禁赛的期限没准不是几年，而是终身。除此之外，甚至还会有其他惩罚。
想想后果，壮汉出了一身冷汗，企图抵死不认。
说什么都不能认，认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然而一样样证据被摆出来，铁证如山，壮汉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对方是怎么找到的。根本没办法狡辩。
还有没有生机？
就在壮汉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他手机响了。
太好了！
壮汉以为他能借着接电话的机会获得喘息之机，然而电话一接起来，就是妻子要和他离婚的消息。
怎么事情都撞到一起了？！
还没等壮汉挽回妻子，电话就被挂断了。然后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曾经的死对头在电话那头冷嘲热讽。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耻于与你同场竞技！”
再接着是一手把他发掘出来的教练的电话。而这个时候，壮汉已经不敢点下接通键了。
另一边，格子衫青年迎来了警察。
做贼心虚的人一看到警察，下意识地就想逃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拼命叫嚣着逃跑的身体本能，格子衫青年强装着若无其事地问：“有事吗？”
警察并没有和他废话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接到报案，说你出卖公司商业机密。”
侵犯商业秘密罪了解一下！
东窗事发，格子衫青年脸都白了。难怪早上电话里，老板说让自己休息的时候，是那个语气。可不就是休息么，接下来都不用上班了。
就是可能要坐牢。
徒劳无谓的挣扎虽然没必要，但要是连争取都不争取就放弃，格子衫青年也不甘心。他试着狡辩了下，可警察有备而来，在证据面前，格子衫青年颓唐地被带走了。
夜幕渐渐降临，这噩梦般的一日，总算要结束了。
在不同的地方，壮汉和格子衫青年都这么想到。
他们躺到床上，希望获得片刻的安宁。谁知道才睡着。突然就出现在一个分外眼熟的，周围弥漫满了白雾的空间里。
昨晚发生的一切，竟然不是梦？！
两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瞬间崩溃了。
然而最崩溃的是，现实生活糟糕不说，他们每次进入游戏后，遇到的关卡还都分外恐怖险恶。
日夜磋磨下，两人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过，干脆死在游戏里算了。
可怎么也死不了。
想在现实里自杀吧，却又没那个胆气。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整个人就好像被大洪水卷走一样，只能筋疲力尽地在洪水里挣扎。到处都是洪水，四面张望也找不到一片干燥的地方，能够落脚。
苟延残喘说的就是他们。
完全不知道后续的孟长安，见义勇为后，他奖励自己吃吃喝喝了一个白天。
说得好像某人平常白天就不是吃吃喝喝过去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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